,抬手,灯光跟着她移动,“我知道你们在看。”
——不是对地狱邮差说,而是对整条街说,对窗户后所有胆敢窥伺的眼睛说。
“应该加一点可爱。”她仰头,笑得象刚出道时的gg海报,“珍娜贝尔,笑一个。”
最前方的人偶面具忽然裂开一个大的弧口,里面不是牙齿,而是冷光抛光过的剪刀齿面。
她扑抱住一名刚被电弧击得跟跄的邮差,像抱住一位迟到的舞伴,然后温柔地完成一个漂亮的回旋。
观众席发出一阵规整的惊呼。
第三句歌声落下,真雅的步伐轻盈而稳,整个舞台仿佛在她脚下漂浮。
她的绿发在灯下泛出霓虹的层光,像从海底浮到水面的毒藻。
白天,她是舞台上最耀眼的女孩。
练习室里,灯火常明,镜子前的韩真雅一遍又一遍旋转、下腰、微笑,
眼角被汗水刺得生疼,腿筋拉裂的痛感让她几乎站不起来。
经纪人拍着手冷声喊:“再来一次!出道舞台,不需要软弱者。”
夜晚,却是另一副光景。
灯光从霓虹换作昏暗的吊灯。
她被带进那些只有权贵能进入的私人俱乐部,红酒倾倒,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轻挑的声响。
她笑得很美,象是万人迷的偶象。
可当门关上,笑声与烟雾缭绕间,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:华丽,完美,却早已没有了“自我”。
——直到那一夜。
财阀公子得意洋洋,把她推到床榻上。
他带着满足的笑意沉睡,鼾声粗重。
真雅蜷缩在角落,赤红的灯光映在她眼里,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手边,是舞台上用过的剪刀。星空在低语:“向上抬,向下闭。”
她的手一开始在发抖。那是恐惧,是无数个夜晚的屈辱在颤栗。
但下一瞬,她的手稳了,眼神亮了。
她缓缓走过去,俯下身。剪刀贴在男人的喉结上。
第一次闭合,声音破碎,像被割断声带的猪,拼命发出嘶哑的嚎叫。
第二次闭合,血溅在她胸口,热而甜。
她停了一瞬,伸舌舔了舔唇角,笑意扭曲,笑声越来越大。
恐惧,在那一刻,变成了兴奋。
兴奋,转化为病态的喜悦。
——她第一次觉得,自己是自由的。
她第一次明白,原来舞台并不在灯火下,而在鲜血与尖叫里。
从此以后,韩真雅死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末日歌姬。
“所以,现在也一样,”真雅转过身,对着观众席微微一礼,“请尽情叫好吗。”
第四句——她没有唱出,只是张开嘴,无声。
音域却在这一刻极限展开,空气像被向外推走,街市的燃烧都在瞬间低沉了一度。
孽火骑士的燃料被硬生生“压”回引擎,电单车喷吐的火焰发出一声惨叫,油路爆开,
爆炸串联,整个队形被她这一无声的高音撕成碎片,像彩纸被一只巨手猛然撕扯。
她收声,提裙,踢踏一步,落到台缘,俯视整条变成血色观众席的街。
“——谢谢。”
一瞬的沉默,随即是空洞掌声的潮水。
窗后,司命不由得轻笑了一下:“舞台幻觉症,终极患者。”
伊莎贝尔推了推眼镜,笔尖飞快记下:“观众反应强,音域对孽火有抑制效果,珍娜贝尔近战效率极高。”
真雅回头看了一眼,笑得象猫,“我在唱歌,不是打仗。你们别抢我的镜头。”
她抬手,指尖掂起第三张卡牌的边角:“下一段副歌,准备好了么——”
地狱邮差们重新给引擎上油,铁链同步抬起,复仇死灵的低吼从远处咬过来,象要吃掉这座舞台。
真雅目光一亮,象是看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