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夺我胎!”
“你们这些被我拒绝的……堕胎体!!!”
但庄夜歌未动容。
他只是冷冷落下一句:
“冥门已开。”
“她——再也孕育不了命种。”
他的声音像黄泉封口,铁笔落棺。
安吉拉一震。
她盯着他,眼神终于出现了波动。
那一瞬,她不像神。
也不像怪物。
她只是——一个真正的母亲。
只是太迟了。
她终于明白。
她从未拥有这些人。
她不是孕育者。
她只是——未被允许继续书写他们的那段句子。
血海仍在翻涌,但它开始缓缓回流。
不是败退,而是被牵引着“归还”。
在庄夜歌的死潮界【黄泉引渡】的最大化运作下,
引渡不是针对某一具编号命种,而是对整个命种系统——进行一次命名级的逆写。
灵魂被强行引渡,识别编码被逐一剥离,每一位被编号覆盖的存在,都在被迫回到他们的“记忆原点”。
每一个被吞噬的个体意志,都被从命种逻辑的框架中剥出,像从雪地里被拽出的墨迹,重新浮现姓名的模样。
安吉拉体内的子宫神经中枢发出高频噪鸣。
那不是攻击指令,而是系统痛觉响应。
如同一个濒死产妇的器官正在拒绝工作。
她在“识别溢出”。
她的“母体结构”,在排斥这个“认知层面的生产终止”。
——
而此刻。
司命向前迈出一步。
灰雾汇聚于他脚下,像是纸页在他足下悄然铺开。
虚妄回廊,悄然张开。
这不是领域。
不是战斗。
是一个讲故事的瞬间。
他站定。
举起手中那张沉寂许久的卡牌——
【编织命运的千面者】
卡牌旋转,千张浮面缓缓升起,像天穹镜阵,每一面都刻录着一个“未讲完的命运片段”。
伊洛斯提亚现身,与司命并肩,安静地立于他的左侧。
虚妄回廊在她脚下展开,化作星辰笔阵,一支虚空之笔悄然浮现于司命面前。
他左手持牌,右手握笔。
命纹星图最后两颗星燃起,千面者秘诡与虚妄回廊秘诡同步运行,命运编织与【忘名者笔迹】——同时启动。
他眼神没有波澜。
没有愤怒。
也没有憎恨。
他只是——在落笔。
—
“赫林顿·安吉拉。”
他念出了这个名字。
那是一个,早已被疯子十三封锁、抹消、替换成“母体编号逻辑”的本名。
她的反应,立刻而剧烈。
星胎震荡,神经内壁扭曲,如肌肉过度扩张般爆裂跳动。
母体表皮浮现一张张女性面孔,扭曲、模糊、哀嚎。
她在试图抵抗“被还原”。
司命不动。
他举笔,第一笔落下:
【命种之母】,【生育异常体】
第二笔:
【神性控制核心】,【脐带仿生网络——不稳定】
第三笔:
【繁殖目的:创造神】,【繁殖动机:补全自我缺陷】
他每一笔,都像是在拆解一个高位逻辑架构。
不是摧毁。
是重命名。
他把她从“神”的定义中,一笔一划地,剥离回人类。
她的声带开始失控。
咽音中混杂着惊恐、哀怨与无法解释的“母性裂痛”:
“你不能这样……我已经不是她了……我已经……是母亲了!!”
司命轻声回应,如断章之后的批注:
“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