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话后,他忽然想起了甚么,眼神惊惧地看向周昌,“同道兄弟在白果村外头,也未留下念丝——
要是白果村里的瘟鬼找到无果村这边来,咱们可怎么办?
咱们在这地方简直就是无头苍蝇,根本找不到路,也出不去,但那些瘟鬼可和咱们不一样,它们说不定识得路,能轻易找到这边来!
它们在这里说不定是进得来,也出得去的!”
肖真明提出的问题,着实甚为严峻。
众人闻言都跟着拧紧了眉头。
周昌更知道肖真明这番猜测其实就是现实情况。
譬如瞎子村里的青年瞎子,如今变作‘瘟肉粽’的那个——他明明返回大埝村去了,却以比周昌众人更快的速度,又转去了白果村。
但周昌对此却不担心。
他指了指自己戴在手腕上的运动手表,道:“这件得自阴矿中的物什,与黑荒山坟里的‘瘟丧神’存在某种联系。
我能抵御住异变春瘟鬼的侵袭,全是依仗了这个东西。
而且,此物同样能抵御黑毛风、黑河悲瘟带来的疫气侵染。
只是这么一个小东西,都能抗御此间散播的瘟疫,黑荒山坟里埋葬的‘瘟丧神’必定亦具备克制瘟疫的能力——所以,我打算带着大家穿过无果村,直接前往黑荒山。
黑荒山此时于咱们而言,不是凶险遍布的禁地,更可能是咱们能够逃出这片鬼蜮,乃至是绝地反击的福地。”
“这个东西,戴在手腕上,竟然能抵御住这里三种瘟疫的侵袭?”肖真明呆了呆,他内心有些后悔——
假若当时冒着风险,将这个东西戴在手腕上,这会儿说不定又是另一番境况了。
这时候,肖大虎咧嘴笑了起来:“还得是你这个小同道有胆魄,连师刀没有佩妥,就敢于屡涉险地,能出奇计。
此物真能抗御‘三瘟气’的侵袭,以我们仨的胆魄,也不敢尝试使用此物——这都是‘机缘’啊,都是有定数的!
该你得的,怎么都是你的。
不该你得的,再怎么巴望,使尽心机,也是白搭!”
肖大虎愈看周昌愈觉得顺眼。
若不是对方早有坛号师承,他都有把对方收为衣钵传人的想法。
反正他膝下也无儿无女。
而他这番话,又何况不是在提醒肖真明、肖大牛两个同伴,莫要在此事上与周昌生出隔阂?
照他来看,接下来这一路仰仗人家的时候还多着呢!
这会儿因这点事情就要心思频动,那接下来与对方生出隔阂,两相决裂也几乎是必然之事了。
但决裂对他们这一方没有半分好处!
肖真明闻言也反应了过来,他也着实是个能听劝、懂变通的人。
当时主张将‘运动手表’交给周昌保管的人就是他。
他连连道:“是这样的。
这件东西在我们手里留了很久,我们没一个想着怎么把它利用起来。
只有到了同道兄弟你的手中,这个东西的作用才逐渐凸显——这本来就是你的机缘!”
肖大牛摸了摸自己的脖颈,他脖颈上的勒痕四周,渐有死皮剥脱。
他一个本来就快死的人,绝境逢生,更没有了其他想法,只管跟着点头附和。
“这个东西虽然由我保管,但依旧是三位的私产。
今下也只不过是三位借用给我而已,待到我们逃出这片鬼蜮,它自然还是要物归原主的。
现下只希望咱们这回前往黑荒山,能够有些奇遇,我们两家好把宝贝对半分一分。
否则都对不起咱们这番‘大难不死’。”周昌也笑着说了几句话,把双方先前的约定重复过一遍,目的旨在令肖家三人安下心。
杨瑞在旁道:“这就决定前探‘黑荒山’了?”
“决定了。”
“就这么办吧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