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择日问斩。
“那日刑场血浸三尺,刽子手的刀都砍卷了刃.他怎么可能还活着?!”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——
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妖气的黑袍人,哪里还像是当年那个赵府庶子?
“赵子禄?!你怎么还活着……还成了举人?!”
江行舟心头一震,眼中闪过不可置信之色。
“呵呵……”
赵子禄嘴角勾起一抹粲然笑意,眼神却愈发阴冷。
“我赵府三百余口,连同死士,尽数被押往菜市口斩首……可偏偏,我活了下来。”
他的声音沙哑如磨砂,带着刻骨的恨意:
“我父亲与无心宫主有旧,托他救我出去。
临刑前日,我沾染‘瘟疫’病死狱中……一具‘童生尸体’,谁会多看一眼?
衙役恐惧疫病,将我抛尸乱葬岗!”
赵子禄缓缓抬起手,猛地扯开衣襟——指尖划过自己的胸口——那里本该是血肉跳动之处,如今却空空荡荡。
黑袍之下,胸腔空洞,一团扭曲的“杂草文心”在其中蠕动,根须如活物般缠绕着他的筋骨,散发着腐朽的文气。
“多亏无心宫主救我,赐我一颗‘逆种杂心’……从此,我不再是赵家庶子,而是无心宫——赵无心!”
“后来,我追随无心宫主,投效太湖妖庭!”
赵子禄的声音嘶哑如铁锈摩擦,眼中血丝密布,癫狂与恨意交织。
“妖王敖戾,赏识于我——赐我一滴蛟龙精血!”
他猛地张开双臂,黑袍猎猎作响,周身妖气翻涌如墨。
“轰——!”
一股狂暴的妖力自他体内爆发,皮肤寸寸裂开,青黑色的蛟鳞狰狞浮现,寒光森然。
他的指甲早已化作利爪,指尖滴落腥臭的黏液。
“蛟血入体,文位暴涨——我如今,已是‘妖将’!”
他狂笑着,声音却像是被撕裂一般,半人半妖,扭曲可怖。
妖王敖戾在太湖开府立庭!
妖庭之所以重要,便是拥有独自授予“妖位”的权力。
赵子禄本是凡人,却因服下这妖王敖戾“一滴蛟龙精血”,强行跻身“妖将”之列。
但他是人族,等同举人!
说是举人,实则却是半人半妖,不伦不类的“妖将”文位,早已被妖血玷污!
“看看我现在的样子!”
他猛地扯下残破的黑袍,露出布满鳞片的躯体——
肌肉虬结,青鳞覆体,脊骨处甚至凸起尖锐的骨刺,宛如一头未化形的鳞甲妖!
“人不人,妖不妖……这一切,都是拜你所赐!”
他的喉咙里滚出低沉的蛟吟,双目彻底化作竖瞳,死死盯住江行舟,恨意滔天!
“呸!”
一声怒啐炸响,楼船上众学子怒目圆睁,指着赵子禄破口大骂——
“赵子禄!你赵府勾结逆种,本就该满门抄斩!如今人不人鬼不鬼,还敢怪江兄?!”
“若非江兄揭穿你们赵家阴谋,整个江州府怕是要被你们祸害殆尽!”
群情激愤,声浪如潮。
陆鸣猛拍栏杆,厉声喝道:“你们赵家暗中豢养死士,勾结妖庭,证据确凿!薛太守抄家灭门,那是天理昭昭!”
韩玉圭冷笑:“你侥幸活命,不思悔改,反倒投靠妖孽,自甘堕落!如今这副半妖模样,还有脸叫屈?!”
更有性情刚烈者,直接拔剑出鞘,寒光直指赵子禄:
“江兄为民除害,是大义!你这逆种侥幸逃生,不躲在地沟里,今日还敢现身,真当我江州无人?!
纵然江兄不杀你,我亦杀你!”
赵子禄被江州府上千名秀才学子,给骂的劈头盖脸,无法争辩,满脸恼怒。
他猛地抬手,一道黑烟滚滚的卷轴自袖中飞出——
“嗤—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