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账并不是她擅长之事,也不是她的喜好。
“哎、哎,慢点、慢点。”穆老将军呼喝不及,只能半跪在地上,无奈地张开双臂,尽量用柔劲接住小穆兰。
军费是如此紧张,哪怕一夜耗费灵石不过数百,也让穆兰必须锱铢必较。
“你要尊敬它,尊敬每一场战争。”
仅有的二十多个担架上,躺着重伤员。
穆兰目光犀利:“此事绝不可行!若是典当出去,无疑将我军的虚弱公之于众。不仅对我方士气是一个沉重打击,而且还会让敌人蜂拥而至。”
穆兰自信地道:“当然可以。明天就是军粮发放的日子,有了这批物资,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,能缓过这口气来。”
穆兰神情一滞。
穆兰来到他的面前,伸手按住他,表情如铁:“躺下,接受治疗。”
穆兰陷入沉默。
重重困意袭来,疲惫不已的穆兰趴在桌案上,昏昏睡去。
片刻后,在主将的帐篷内,张重义拖着疲惫之躯,向穆兰禀告:“情况很糟糕。”说到这里,张重义取出了一件法宝,递给穆兰。
“等明天,明天领了军粮,以及少量的灵石,至少能改善一下士卒们的伙食,再维持一段时间。”
看到穆兰,张重义只瞥了一眼,就继续他的治疗。
自从伏击战结束之后,巨大的压力一直笼罩在穆兰的心头。
张重义道:“伤员们大多都是军中老兵,都没有怨气,只对战败相当在意。”
她乃是将门虎女,对自身境况一直都有明晰的判断。
“我曾经上报过您,这是您下的命令啊。”
她更乐于驰骋沙场,箭杀敌酋!
穆兰仰着小脸,满脸都是认真和严肃。她大声地道:“爹,我记住了!”
张重义吐出一口浊气,神情变得轻松了许多:“这就好,这就好啊。”
“都是一群精兵、好兵。如果因为军费不够,治疗不足,就这样病死在军营中,未免过于可惜了。”
时不时的,他催动功法,为伤员运化药力。
张重义深知,穆兰绝非吝啬之人,也绝不会做出克扣军费的事情。
穆兰动容:“这是张叔你压箱底的法宝,岂可拿来换钱?”
穆兰勉强挤出笑容:“张叔,军费虽少,但还是有一些保障的。您已经辛苦了三天三夜,伤员们都有什么想法和情绪呢?”
穆兰算计了半天,看着账面,感觉自己仿佛在坠落深渊。
“爹!”孩童穆兰早已守在大门口,见到自己的父亲,欢叫一声,一路奔跑,然后迫不及待地投入穆老将军的怀中。
“它是用鲜血、性命浇灌起来的红,亦是我们穆家红营名头的由来。”
“放在我身上,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。”
张重义苦笑一声:“我早已不是元婴。当场跌落金丹,本命法宝也受牵连,属于残次品。”
穆兰很欢喜:“这朵好漂亮啊,我要好好地养活它。”
“这种只在战场中生长、盛放。”
“如今,诸多伤员都是依靠军力,勉强支撑。士气大降,必然令军力减弱,伤员们很多都会遭受牵连,轻伤转重伤,重伤员丢掉性命。”
穆老将军的上将军府,成为了朝堂上诸多文武觊觎的目标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穆兰沉声询问。
“这都是你上将军府的真正家底啊。”
穆老将军扭头,看向自己的左肩,果然见到一朵鲜红的苞,扎根在肩甲的缝隙之间,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。
“我还未卸甲呢,撞疼你了吧?”穆老将军心疼地问道。
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她抬眼一看,阳光已经透过掀开的门帘,洒进了帐篷内。
大多数的伤兵,都躺在地上,打着地铺,沉沉睡去。
对于父亲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