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电话那头的人却毫无认错精神的闷笑，听声音是闷在胳膊里的：“嗯，我混蛋，还要骂什么，继续，我听着。”
“你一点都不在乎我！”
她索性一股脑的将委屈都抱怨出来。
他怎么能忍住不理她这么久啊，他是她男朋友，都不怕她伤心的吗？几乎所有女朋友抱怨发脾气的时候，必然会有这一句，梁霄树没想到林幼辛竟然也会有这一面。
她在他这儿，一向乖的跟兔子似的，独立又善解人意，从来不问这种弱智问题。
梁霄树抹了把脸，拧眉睁开眼，无奈的问：“怎么不在乎你了？大小姐，我真有突发状况才没去看你的，现在还没到寒假，你需要上课难道我不需要？”“但你一个月都没理我啊。”
“你理我了？“梁霄树也忽然冷声，“你们学院那个Zeb，天天办party发ins，照片里那么多男的围着你，我看你玩儿的挺开心，还想得起我么。”听出他话里的醋意，就好像天大的气性也被浇灭了。她心里瞬间又溢出一点点廉价的甜蜜来，拥着被子翻了个身，脸蛋红扑扑的，又意外又惊喜：“你吃醋啦？”
梁霄树冷脸嘴硬：“老子从不吃醋。”
这么说就是真醋了。
她在电话这头咯咯咯的笑着，骂他：“你就嘴硬吧梁霄树，浑身上下嘴最硬。”
“得了啊，那是你没见过更硬的。”他熟门熟路的开腔调侃。话赶话的一句玩笑，说完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沉默。他们之间还没涉及到这个问题，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。即便他们不懂，身边这么多搞艺术的，早就耳濡目染了。林幼辛在短短几秒内，从脖颈红到耳根子，不知道他是故意的暗示还是无意识，声音都结巴：“你.”
“阿树，到我们了，你这边好了吗？”
她只发出一个单音节，梁霄树那边就有人说话打断了她。听声音是个女生，亲昵的叫他阿树。
“知道了，我马上，你先去。”
梁霄树应那人一声，又回过头来把话题揭过，“好了，你那边时间不早了，睡吧，我刚才瞎说的。”
他听起来很快就要挂电话，她顿了下，揪着被角，抓住最后几秒问他：“你最近在和谁一起工作？”
“朋友。就这样，挂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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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幼辛睡了沉沉的一觉。
这一觉她睡的不是很踏实，梦里乱七八糟的，直到醒来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梦里忙了一通什么。
睡醒后自然头昏脑涨，了今天上午有课，是上次布置小组作业的美籍华人教授，对方出了名的严格，她不敢耽搁，起床洗澡。去学校的路上她心不定，给国内同在沪市读书的好友徐澄宁发了条微信。今天早上周禀山和她一起去学校，他开车，她坐在副驾看资料，准备纪录片的拍摄选题。
“有作业？"他问。
一连几天的细雨连绵，看不到加州的太阳，她连心情都有些抑郁。“嗯，小组拍摄。”
周禀山不是话多的人，听出她话里的兴致缺缺，视线收回，不再打扰她。只偶尔从后视镜里端详她。
一支铅笔把一头浅金色的长发别起，凌乱的发尾在头上乱七八糟竖着，却颇具艺术感。
她学习的样子很专注，态度端正，时不时因思考而眉心微蹙，不容人打扰的模样。
他一直知道她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很有天分，也足够刻苦。林董事长把她限制在美国，不让她回国，属实太欺负人，也多余担心。她这样纯粹，根本不会裹挟入商战中。
车停到靠近她学院的停车场，医学院还要往南走一段。周禀山停好车后将车钥匙递还给她，顺口问：“我先走了。”“好，拜拜。”
徐澄宁回信了，她忙于回复，头都没抬的和他摆摆手，下车往学院走。留在原地的周禀山静静看了会儿她的背影，才背着包离开。√
一上午的课上的头昏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