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定是那妖魔也。」
唐僧道:「徒弟们,有言须辩法,方能过此林,此乃是个信佛的,不可伤之,且与他分说,辩法过去就是。」
行者闻言上前,叫道:「你可是那辩法的妖魔?」
那老道听了言说,睁眼望来,问道:「你等可是要过此林的?」
唐僧合掌当胸,说道:「正是。大王,贫僧乃是东土大唐奉圣旨去西天取经的和尚,当过此林,往西天去,但请大王放我等过去。」
老道说道:「既你知我,当知我的规矩?」
唐僧道:「大王乃要辩法,辩过了,方能出此林。」
白鹿笑道:「既如此,你且坐我前来,我与你辩法,如你辩胜,使我哑口无言,我自当放你等过去,若是你辩输,请往东走,此路不通,再去修个十年八年,再归来与我辩法。」
唐僧道:「我幼年遇高僧指点,有三四分佛法在身,若大王辩个佛法,我却论得。」
白鹿道:「自是论佛法,若你不惧,且上前来。」
唐僧闻说在行者的扶持下,坐到那白石前不远。
留八戒挑担,悟净牵马,在原地等候。
唐僧行至白石前,寻了个净地,安然落座。
白鹿道:「既你言说,修得佛法,你修的,乃是个什麽佛法?」
唐僧合掌道:「不瞒大王,贫僧修些寂灭,亦修些坐禅,俱有所修。」
白鹿再道:「既你二法俱修,你觉何等作是真佛法?」
唐僧沉吟良久,答道:「任是坐禅,寂灭,俱为佛法。再者引人向善者,皆可称佛法,佛法无有细分,无有高低。」
白鹿笑道:「果是个有修行的,与那常等不同。那常等想过我处,与我辩法,我问寂灭或禅谁高低,常人只说一种,如此哄我,教过此道便是,绝不提法有无高低,你与常人不同。」
唐僧拜礼道:「不敢得大王称赞,却因自幼修持,方有一二分法在身中。」
白鹿道:「既如此,我料常等之说,难不得你,我且说真言,你若说不出较我更胜之言,便作你输,若你能说出胜我之言,便作你赢,如何?」
唐僧听之,道:「请大王言说。」
那在旁护持的孙行者心中暗笑,道:「此怪果是愚笨,这老和尚学佛多年,根源乃是那金蝉子,些许佛理怎会不识,竟与老和尚论法,若是打斗,尚要三分力气,这般却是省事。」
白鹿自白石上站起,笑道:「如此,我方言说?」
唐僧相请。
白鹿道:「我方道寂灭真言,你且听好,较我看来,寂灭法,无外一言道尽,正是个『大智闲闲,淡泊在不生之内,真机默默,逍遥于寂灭之中』,此谓之真寂灭也。」
唐僧闻听,慌了慌,喜了喜,慌的是他恐无胜此等真言之说。喜的是,他深感此等佛家真言,闻之亦喜说,一点灵光隐现,教他透彻。
却说,此白鹿昔年在真人衣袖中,窥听真人论法佛祖不败,言说入耳,教他记切,今时说出,怎是唐僧能辩的。
孙行者心有不妙,近前问道:「师父,辩得过否?」
唐僧暗自摇头,有些失神。
孙行者有数,往前叫道:「那泼怪,你既知佛有寂灭,有禅。你今说寂灭,未曾说禅,纵我师父答不出,亦算不得输,你须将禅机道明。」
白鹿望行者,笑道:「好一猴头,既如此,我与你分说,禅机真言,为无也。」
孙行者道:「你岂非哄我?」
白鹿道:「不曾哄你,禅者,不立文字,直指本心,见性成佛也。」
唐僧闻听,倒身下拜,只道『输了』,绝不敢与之辩法。
行者不甘,上前说道一二,却教唐僧叫退,不敢再犯,与一众退得远些,离了林中。
白鹿见状,笑意不止,昔年他随真人参法会,听闻真言何止一句两句,数不尽的真言记他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