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牟尼院,琮弟带著芷芍、岫烟去送行。
估摸著来回要一个多时辰,去时让我和老太太道恼,他要晚些时候才过来。”
贾母说道:“瞧我这记性,上回你在堂上说过这话,我一时也没记住。
修善师太是得道高人,能卜算过去未来,又是芷芍的师长,琮哥儿是要去相送,里外也尽礼数。
只是琮哥儿没来,怎么五儿、平儿、英莲也没来?”
黛玉说道:“老太太,我来时就叫过英莲、晴雯她们几个,都说等三哥哥回来,再跟著一起过来。”
王熙凤笑道:“老太太,五儿和平儿也是一个道理,琮兄弟都没过来,他屋里人不好独自过来听戏。”
贾母听了也觉有理,笑道:“琮哥儿倒是会教丫头,他房里那几个都有规矩分寸。”
宝玉听了贾母这话,心中很是酸楚疼痛。
府上这些上好的丫头,都被贾琮糟践不算,还都受他这禄蠹毒害,满脑子都这些庸俗礼法。
白白让这些钟灵毓秀,深陷泥潭烂沼难以自拔,当真是暴殄天物,如果换了自己,何至於如此……
……
王熙凤听了贾母这话,心中却是暗笑,哪里是琮老三的丫头懂规矩,分明是老太太的宝玉不懂规矩。
宝玉曾拦著平儿入琮兄弟房头,还一直对五儿长过歪心思。
他干的这些噁心事,琮兄弟身边的丫头,哪个不是心知肚明,哪个不是嫌弃的不行。
五儿和平儿都是极精明的丫头,如今入了琮兄弟房头,哪里肯让人占去半点便宜。
琮兄弟没到场听戏,她们这些丫头自然都不露脸,省的被宝玉看头看脚,狗头狗脸的搭訕。
袭人见宝玉又招惹东府的人,不由得一阵头疼。
二爷也是不长记性,上回在荣庆堂外说三爷坏话,刚巧被二姑娘他们听见。
二姑娘最疼爱自己兄弟,听到二爷这些歪派三爷,岂能不对二爷生气。
这事没过去多少时间,二姑娘还在记仇呢,二爷却要上赶往上贴,岂能不招惹別人脸色。
袭人看出贾母问些閒话,不过是给自己二爷转圜,连忙上前拉著宝玉。
说道:“二爷,咱们回老太太这边坐,地方也宽敞些。”
宝玉被袭人不情不愿扯走,还回头依依不捨去看,正见迎春宠溺的捏了捏惜春小脸。
对惜春方才举动无半点责怪,眼神中都是讚许喜爱神情,宝玉心中愈发碎裂欲死。
没想到二姐姐这么温顺性子,如今也不待见起自己,竟和自己这般疏远冷淡。
自己身边明明有空位,也不招呼自己来坐,四妹妹调皮放肆,她也半点不拦著,还这么一味纵容。
王熙凤看到自己姑妈和宝玉,在一个小丫头跟前吃瘪,心情很是畅快爽利。
她在各桌之间穿梭,里外都是当家奶奶派头,说笑討巧,搅和气氛,惹得眾人笑声不断,气氛十分融合。
王熙凤又端一盘蜜饯,到了迎春姊妹这桌,对惜春笑道:“四妹妹如今跟著你二姐姐,愈发灵巧长进起来。
將来必定是个出色的,这是老太太小厨房刚出的新样蜜饯,叫玫瑰蜜酿桃条,四妹妹尝一尝。”
惜春捡了块塞进小嘴,立刻赞道:“这可真好吃,谢谢凤姐姐的赏。”
王熙凤笑道:“这东西香香甜甜,就知道小姑娘最喜欢,这一盘都给你了。”
宝玉回到贾母身边坐下,眼神还不时往迎春这桌上瞧,见王熙凤不知说了什么,逗的姊妹们各自欢笑。
只是她们都顾著自家作乐,竟然完全忘了自己这人,宝玉心中愈发心痛如绞……
等到小戏班在戏台后装扮预备,一个婆子拿了戏摺子请贾母点戏。
贾母笑问道:“你们班子都擅长什么戏文。”
那婆子笑道:“《满床笏》、《南柯梦》、《白蛇记》、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