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稚一愣,抬头看他。
陈明洲想说放着他来,转念又想到这里有嫂子的裤子,想到染血的地方有些尴尬,他收回手,指了下桌上的暖瓶:“你用热水洗,那里有壶热水,我等会再烧壶热水。”
温稚看了眼桌上的暖瓶,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。
以前在温家,爸妈根本不会让她们用热水洗衣服,说烧热水浪费液化气,液化气都是用票和钱买的,所以温稚已经习惯了即便是大冬天也会用凉水洗衣服。
她心里淌过暖流,低声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陈明洲将筷子放在桌上:“先吃饭吧,吃完饭你再睡会,没那么疼了再洗也不迟。”
温稚轻轻点头。
陶芳不在,只有陈明洲和温稚两个人吃饭,桌上除了筷子碰撞瓷碗的声音外,再没其他声音,温稚肚子不舒服,也没什么胃口,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,她抱着大铁盆,提着暖壶去了水房。
陈明洲看了眼温稚的座位。
她刚才一口馒头都没吃,只喝了一碗稀饭,吃了几口菜。
饭量这么小,难怪刚才抱着一点份量都没有。
中午这个点水房的人挺多的,水房有四排水龙头,靠右边两排是洗衣服的池子,靠左边两排是大家平日里洗锅碗的池子,温稚把大铁盆放在右边的水池里,拧开龙头放水,等凉水差不多了又提着暖瓶倒了半暖瓶热水。
肚子一阵阵抽痛,但比早上那会好多了。
温稚洗完第一遍,提着暖壶回家打热水。
走廊锅灶已经关了,她推门进屋没看见陈明洲,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了,桌上的碗筷也已经洗干净收在碗柜里,唯独只放了一个碗。
瓷碗里倒了满满一碗黄桃罐头,碗沿搭着勺子。
剩下的少半瓶拧着盖子还在桌上放着。
温稚怔楞了好一会才走到桌前,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着满是糖水的黄桃罐头,然后拿起沾着黄桃汁的勺子含进嘴里。
甜甜的味道瞬间充斥在口腔里,就连呼吸都带着糖水的味道。
好甜。
好好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