棺材铺后院。当他掀开井盖时,辘轳绳上的抓痕让他想起棺内壁的刻痕——都是三短一长的节奏。
井底传来空洞的回响,火折子照亮井壁的瞬间,陆九看见密密麻麻的刻痕。最新那道还带着木屑,刻的是“陆九封棺于此“,落款日期正是今夜子时。
亥时整,镇长带着家丁撞开棺材铺大门。
“贤侄何苦呢?“白玉烟杆敲在血书上,火星子溅到陆九手背,“三十年前你祖父替我封了七口棺,今夜你再封一口,陆家便是河口镇永远的恩人。“
陆九盯着烟杆头镶嵌的玉珏,那上面的“河神赐福“字样,与乱葬岗骸骨手中的残玉严丝合缝。当他后退半步假装妥协时,后腰抵上了阴槐木棺——棺盖缝隙里,半张染血的人皮账页正在缓缓渗出黑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