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有方,把她拖着往前走。“放手,老娘烦着呢,正愁没东西出气!”谢寻山拿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,连声求道:“大小姐,你看清楚点,这不是一只蛹,这是一片蛹!”
谁知三人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,只见前方石墩上攀了一只人蛹,虎视眈眈。这只蛹与那夜在乱葬岗看到的那只,一般无二!毕有方吹了一个长口哨,兴奋地跳起来:“扁它!”姜韫倏地把苗刀抽了出来,说话的声音宛如刀刃一般冷冽肃穆:“这里交给我,后面那些,你们俩没问题吧?”
谢寻山有些不放心,他还没说话,就听见毕有方握着拳头,大包大揽:″瞧不起谁?”
“你……注意安全!“谢寻山说,他身为男人,主战力还不如两个女人,这点认知着实让他有些颓废。
姜韫点头,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毕有方。
“把人看好了!”
谢寻山点头:“放心!”
许是染了蚕毒,毕有方兴奋地嗑了药似的。她让谢寻山在前面当肉盾,自个则像摘棉花似的,快速飞窜在各个骷髅人间。
所到之间,滚落一片白肉头。
“不行,太多了!“谢寻山艰难地擦擦额头的汗。毕有方一拳揍在他结实的肩背处,不满道:“男人怎么能承认自己不行,再来!”
谢寻山被催着,马达似的挡在前面,突然听见毕有方在他身后又吹了个口哨。
他下意识地扭头朝后看去,就见毕有方目光直白且热情地看着姜韫。有一瞬的失落,但这抹失落在看见姜韫的瞬间就消殆干净。好……好帅。
不愧是水南赶尸一脉唯一的传人!
只见姜韫飒气地把那只人蛹踩在脚下,宛如一只展翅的不死戾鹰,她左手高举苗疆钢刀,右手呈鹰勾爪恶狠狠地拽住人蛹头上的长白丝。苗刀的刃口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气,眼见手起刀落就要剁下那颗头颅。“啊一一"谢寻山突然惊叫一声,他看得太过入神,脚踝处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一股蚕丝。
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那道蚕丝猛地把他拽倒在地,朝着黑暗深处拖去。“谢寻山!"姜韫反应极快,她猛地把左手的苗刀掷了出去,却堪堪错过,刀刃直直地插在地上,刀柄还在微微震动!谢寻山五指紧紧抠住地面,像是在找着力点,可终究无用。潮湿的泥地上留下了十个深深的指沟……
就在此时,被姜韫压制在脚下的人蛹突然快速蠕动挣扎起来,从蛹腹出射出来无数钢针般的蚕丝,姜韫闪躲不及,手臂被割伤。像是蜕皮,那只人蛹只刹那的功夫便舍了蜕下来的蚕壳,宛如怪物,四脚并用地攀上洞壁消失不见。
那是一只似人非人,四肢纤细,浑身泛白的东西……姜韫还没回过神,就听见毕有方怒吼一声:“别跑!”“别过去“姜韫怒声制止,可来不及,毕有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。姜韫一阵着急上火,她正想跟去,却被回过神来人形骷髅拦住了去路,密密麻麻宛如千军万马。
更可怖是,就连那些先前被拧下来的人头,纷纷癫狂地抽搐着,像是在极力苏醒,缓缓地从地上匍渡过来……
她并不是一头热血的人,见情势不妙她只得往相反的方向跑,一路跃穿石林,不过片刻,身后只有零星数十架白头骷髅紧追不舍。眼见前方洞道狭窄,堪堪只有一道缝隙,
她把背上的背包卸下来先塞进狭窄的洞道,而她自己则是半蹲侧身,右手抓着石壁一点点地把身子挤进去。
才进了半个身子便被卡住,岿然不动。
姜韫低头看了眼胸口,太阳穴一阵凸跳,她忘记了,先前在三神寨养伤的那几天长了不少肉。
眼见骷髅群越靠越近,难掩兴奋,张扬着枯草般的五指朝着她抓了过来。鼻尖传来一阵新鲜的铁锈腥风,这些骷髅从蚕壳出来后,骨架上原本还坠着稀稀落落的红肉块,在这一路的急速追捕中,连着筋皮的肉也沿路掉了个干净掉落的碎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