脆响混着远处的喊杀声,仿佛一曲死亡的前奏。
“你看那龟兹骑兵,弯刀挥得太急,马队阵型已乱。鄯善虽弱,却占着地利。”他眯起眼睛,在火光中捕捉着战场上的细节。
“让他们再流些血,等双方都如强弩之末,我们的刀才能见血封喉。”
此时的战场已然化作人间炼狱。
龟兹骑兵挥舞着月牙形弯刀,在羊群中肆意砍杀。
锋利的刀刃划过羊喉,鲜血喷溅在冻硬的土地上,瞬间凝结成暗红的冰碴。
受惊的雪兔从草丛中窜出,在火光中乱窜,却被飞驰的马蹄踏成肉泥。
鄯善士兵们举着简陋的木盾,在火光照耀下,他们脸上的恐惧与愤怒清晰可见。
有人被弯刀劈中头颅,脑浆混着鲜血洒在同伴身上;有人被战马撞倒,随后被无数只铁蹄践踏,发出凄厉的惨叫。
曹彰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,铁戟在沙地上划出半尺深的沟壑:“殿下!鄯善的防线要崩了!”
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不甘,仿佛一头被拴住的猛虎,随时准备挣脱束缚,扑向猎物。
刘璿却依然保持着冷静,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,在战场上扫视。
终于,他看到龟兹骑兵的攻势明显减弱,马匹口吐白沫,骑士们也开始气喘吁吁;而鄯善士兵更是伤亡惨重,阵型摇摇欲坠。“
传令下去,准备出击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的闷雷。
随着一声悠长的号角划破夜空,汉军的战鼓如惊雷般响起。
咚!咚!咚!
鼓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,惊起无数沙砾。
曹彰如同离弦之箭,一马当先冲下沙丘。他的铁戟在火光中划出一道寒光,直奔一名龟兹百夫长而去。
“杀!”他怒吼一声,铁戟狠狠刺出,瞬间挑飞百夫长的头盔。
脑浆如喷泉般溅在他的护心镜上,温热的液体顺着甲胄的缝隙流下,却丝毫不能影响他的斗志。
苏则率领的轻骑兵则如鬼魅般绕到敌军后方。
他们身着黑色皮甲,在夜色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弯刀出鞘,寒光闪烁,转眼间便割断了龟兹军的粮草辎重。
负责押运粮草的龟兹士兵还没反应过来,便被割开喉咙,鲜血喷涌而出,染红了一车车的粮草。
战场上的局势瞬间逆转。龟兹军队在汉军的前后夹击下,顿时乱作一团。
士兵们惊慌失措,四处逃窜,互相践踏。
龟兹王骑着一匹高大的汗血宝马,试图稳住军心,却被乱箭射中坐骑。
战马发出一声悲鸣,轰然倒地,将龟兹王甩了出去。
龟兹王摔落在地,头晕目眩。当他艰难地抬起头时,正看见刘璿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走来。
马蹄踩在沙地上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上。刘璿的玄色锦袍在火光中猎猎作响,腰间的螭纹玉佩泛着冷光,宛如死神的信物。
“龟兹王,还记得三年前斩杀我大汉商队的事吗?”刘璿俯身,指尖挑起对方的王冠。
镶嵌的蓝宝石硌得龟兹王额头生疼,他想挣扎,却发现全身无力。“那日,你们将商队的人一个个砍头,悬挂在城墙上示众。
那些人,有的是我的子民,有的是我大汉的使者。”刘璿的声音冰冷如刀,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。
“今日,便是清算之时。”
寒光闪过,刘璿的佩剑出鞘,精准地划过龟兹王的咽喉。
鲜血喷涌而出,溅在王冠上,将蓝宝石染成暗红色。
王冠滚落沙地,在火光中翻滚了几下,最终停在一株枯死的红柳旁。
龟兹王瞪大的双眼永远定格在漫天黄沙之中,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恐惧与不甘。
刘璿收起佩剑,擦拭掉溅在脸上的血迹。
他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