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族间威望不足。若能掌握各部族的恩怨纠葛、利益诉求,再对症下药……”
刘嗣微微颔首,目光转向地图:“仲达所言正合我意。即日起,命暗卫全力搜集凉州、雍州的情报,包括部族分布、豪强势力、兵力部署。另外,”
他顿了顿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,“我二弟刘叡正在凉州,派人前去联络,看看能否助我们一臂之力。”
殿外,风起云涌。
春日的阳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,雷声隐隐传来。
刘嗣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,心中却愈发清明。
他知道,这一次的度田之路,比幽州更加艰难。但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太子,他有了自己的谋划,有了可以信赖的属官,更重要的是,他明白了父皇的苦心,也看清了自己的使命。
“殿下,若羌人拒不配合,是否要……”一名年轻属官小心翼翼地问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忐忑。
刘嗣握紧拳头,眼中闪过一抹狠厉:“先礼后兵。能拉拢的,许以高官厚禄;冥顽不灵的……”
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。
幽州的经验告诉他,有时候,雷霆手段比怀柔政策更有效。
会议结束后,刘嗣独自留在书房。
他站在巨大的舆图前,用朱砂在凉州的几个关键城池上画下标记。
窗外,暴雨倾盆而下,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他却充耳不闻,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每一个细节,仿佛已经置身于凉州的战场上。
深夜,雨渐渐停了。
刘嗣揉了揉发酸的肩膀,望着窗外初升的明月。
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。
但这一次,他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决心,定能在凉州、雍州闯出一片天地,为日后掌握国家打下坚实的基础。
而此刻,他唯一需要做的,就是静待时机,蓄势待发。
炎兴三年暮春,洛阳皇宫笼罩在一片柔和的烟霞之中。
椒房殿内,鎏金兽炉中沉香袅袅升腾,丝丝缕缕的香气萦绕在雕梁画栋之间,将整个殿内熏染得如梦如幻。
皇后张氏身着一袭华美的翟衣,端坐在雕花紫檀椅上,手中紧握着一卷素绢,目光专注却又透着一丝忧虑。
案头摊开的《女诫》被穿堂风轻轻掀起边角,发出簌簌的微响,仿佛也在为她内心的烦忧而叹息。
窗外,海棠花开得正盛,胭脂般娇艳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,却难以驱散她眉间紧锁的愁绪——太子刘嗣虚岁已过弱冠,纳妃之事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,悬在她心头,再不落下,恐生变故。
“娘娘,英国公府派人送来了赵云小娘子的生辰八字。”贴身宫女玉珠迈着轻盈的步伐,捧着一个描金匣子,悄声走进殿内,声音压得极低,透着一丝神秘。
“说是算过命数,与太子殿下竟是天作之合。”
张氏闻言,微微一怔,缓缓放下手中的素绢。
当檀木匣开启的瞬间,一股清幽淡雅的兰草香扑面而来,沁人心脾。
生辰八字的黄纸下方,还压着一张素笺,上面寥寥几笔,便勾勒出一位少女骑马射箭的飒爽英姿。
那灵动的线条,仿佛赋予了画面生命,少女的矫健身姿跃然纸上。
她望着那洒脱不羁的线条,不禁想起赵云在长坂坡单骑救主的英勇壮举,昔日的热血画面在脑海中浮现,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:“子龙将军的女儿,倒真是虎父无犬女。”
然而,笑容转瞬即逝。
她的目光重新回到案上,五张名帖依次排开,每张都承载着沉甸甸的分量,仿佛五座大山,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国公关平的长女关月柔,年方十四,正值豆蔻年华,听闻生得面若芙蓉,肌肤胜雪,眉眼如画,诗词歌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