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渊的耳边,不时传来远处县城的喊杀声,那声音如同催命的鼓点,敲击在他的心上。
“主公,汉军已经到达潞县,看来秃发寿阗的计谋被提前识破了。”一名斥候匆匆赶来,跪倒在公孙渊面前,气喘吁吁地报告道。
公孙渊闻言,眉头紧锁,眼中闪过一丝怒意。
他啐了一口唾沫,狠声说道:“这个秃发寿阗,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埋伏?现在变成了硬碰硬了。”
这时,公孙渊身边的幕僚上前一步,轻声问道:“主公,我等可要立即发兵?”
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,显然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措手不及。
公孙渊闻言,摇了摇头,他的目光深邃,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,看到未来的战局。
“两虎相争,必有一伤,甚至是两败俱伤。鲜卑与汉军,实力削弱了,我们才能够谋取最大的利益。况且,他秃发寿阗约定的时间是子时,距离现在还有好几个时辰呢!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幕僚闻言,也只得是点头,心中虽有疑虑,却也不敢再多言。
公孙渊的决定,往往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,不容他人置疑。
然而,就在这时,一名斥候突然急匆匆地跑了回来,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恐慌。
“主公,有一支汉军骑兵,突然出现在潞水西面,意图朝着我军屯粮处而去!”他的声音颤抖,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不轻。
公孙渊闻言大惊失色,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眼中闪过一丝惊恐。
两军交战,粮草是最重要的,若是屯粮地被烧了,寒冬之日,他们吃什么?穿什么?
军心届时必乱,打仗必败。
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,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。
没有丝毫犹豫,公孙渊猛地站起身,大声喝道:“全军听令,立即回援屯粮之地!无论秃发寿阗如何,我们的粮草绝不能有失!”
“派人去通知秃发寿阗,让他撤入潞县城中。”
而此刻。
在潞县城外,这场惊心动魄的攻守战已经持续了三个时辰之久。
夜色如墨,子时的钟声早已在远处寺庙中沉沉敲响,然而战场上的硝烟与火光却未曾有丝毫减退。
此刻,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,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,但在这片被战争阴霾笼罩的土地上,黎明似乎并未带来任何希望。
战场中央,秃发寿阗身披厚重的甲胄,头盔上的红缨在风中摇曳,显得格外醒目。
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,眉头紧锁,目光不时地在四周搜寻,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。
公孙渊,那个曾信誓旦旦承诺会在此刻率兵支援的盟友,此刻却如同人间蒸发,不见踪迹。
秃发寿阗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他知道,事情坏了,一切都坏了。
对面,赵云所率的汉军阵营,阵容整齐,士气高昂,显然是有备而来。
赵云本人更是身披银甲,手持长枪,立于阵前,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战神。
秃发寿阗心中暗自盘算,想要将赵云所部全部歼灭在此,现在看来,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撤退,成了唯一的选择,至少还能保住有用之身,以待日后东山再起。
主意已定,秃发寿阗立刻召见了拓跋力微。
拓跋力微,这位在鲜卑族中声望颇高的将领,身穿紧身皮甲,眼神锐利如鹰,身形矫健,年纪虽然不大,但一看便是久经沙场之辈。
接到召唤,他迅速来到秃发寿阗面前,行了一礼,等待着命令。
秃发寿阗没有丝毫犹豫,开门见山地说道:“拓跋力微,你即刻率领本部兵马,前去拦截汉军,为我争取撤退的时间。而我,则率部绕后,偷袭汉军后方,打乱他们的阵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