唱啊?整个香江的小孩都是听着这首曲子长大的。“徐家乐随口就哼了起来,“月光光……照地堂.……“停停停。"曾咏珊夸张地捂住耳朵,“我现在听见这个调子就害怕,阴森森的。”
“你们说这个案子,谁最赚?”
“要说谁最赚……“徐家乐掰着手指竖起来:“邝小燕当了几年千金,也算是过足了瘾,之前我们跟踪她的时候,看见她购物完全不手软啊。”“林汀潮是最倒霉的,从云端坠落谷底,还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罪,不过也不算一无所有。至少是和沈竞扬有情人终成眷属,这份真心,也是安慰吧。”“荣子美马上要变富婆了……算不算时来运转?”“她能拿到钱?”
“只要冯凝云还活着,不过是做个DNA检测的事。穷了二十多年…突然组承家产,至少她妈的医药费不用愁了。”
“荣子美倒是有良心,这二十多年里,陈玉兰应该是真心诚意把她当成亲女儿来疼。”
正说着,他们注意到翁兆麟和莫振邦站在角落,又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。翁sir的声音压得很低,但语气格外坚决:“督察试的内部消息都透出来多久了,我第一个就给你报了名。如果这次还是不去考,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你。”祝晴低下头继续整理报告。
还好她家里的小长辈不在,否则以盛放的性子,肯定要拍着小胸脯说一一我去考啊。
她将一摞报告叠在一起。
这个案子,就像是那首不成调的童谣,每一个转折变调都令人猝不及防。但童谣终究是童谣,总是能唱到最后一个音符的。就像这起案件一样,再周折都好,最终厚厚一沓案卷上,还是敲下“结案”的红章。
距离出发只剩两天,恰逢周末,盛放小朋友就像是跟屁虫,成了祝晴的小尾巴,寸步不离地跟着她。
出门时,他总是背着小书包,里面装满玩具和糖果一一这个小朋友把自己照顾得很好。
繁琐的手续像一座小山压在肩头,相比之下,巨额医疗费反倒成了最不值一提的小事。小富翁放放只负责刷卡,而祝晴想的是,原来金钱真的能带来很多安慰,就像此时此刻,它换来一线生机。
钢笔在指尖转了个圈,祝晴盯着转运危重患者的风险通知书,将笔尖停在签字栏。
“院方必须再次强调,跨国转运存在极大风险。"罗院长推了推眼镜,“我们对后续治疗效果不做任何保证。”
放放小朋友双手插兜,扬着下巴表达不满:“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些!”祝晴在签字栏上落笔,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她牵着盛放的小手来到病房门口,护士正在做最后的检查。祝晴靠着冰冷的墙壁,反复翻看程星朗帮忙准备的资料。盛放小朋友踮起脚尖。
柏林脑专科医院以严谨的康复医学著称,康复科数据对外公开,另外还有手术的案例报告……这些专业术语,比天书还要晦涩难懂,不仅仅是放放看不明白,祝晴也是。
“咔嗒”一声,病房门开了。
护士温柔地点头示意:“可以进去了。”
走廊里,两位护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她们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场景,盛女士总是安静地望着窗外,手里攥着那本墨绿色的笔记簿,她说,笔记簿里有女儿的消息。如今,她女儿回来了,正握着母亲的手,做出人生最艰难的决定。
脚步声彻底消失,是放放关上了病房的门。祝晴握住盛佩蓉的手。
依稀记得,就在一个月前,他们看见她的手指微微颤动。她的手心温热,呼吸平稳,却无法动弹,祝晴相信如果母亲清醒着,也必然会选择搏一搏三成的生机,因此,她选择签署手术同意书。
“你害怕吗?"祝晴轻声问。
病床上的人,当然不会回答。
可突然之间,放放把自己的小手叠上来。
放放的小肉手,热乎乎的,就像个小暖炉一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