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么在这里?"父亲腥红的双眼被泪水占据,冲到她跟前,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顷刻间,窒息感笼罩了她。
但是父亲最终还是松开了掐她脖子的手。
“你为什么…”
她不知道父亲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,只能强撑着站起来,朝着大门逃跑。好在当日的保镖是覃巳明,闵晚冲向楼下保镖室看到还未歇息的覃巳明,歇斯底里地向他求救。
覃巳明替她拦住了父亲,还报了警。闵晚这才得救。后来,闵晚和父亲都被送往精神病院进行治疗。闵晚坚信自己没有精神病,十分抗拒医护人员的靠近。由于反抗太过激烈,曾被强行用拘束带绑在禁闭室里两天两夜。直到太累,没有力气反抗医护人员,才被放出来。
在精神病院里的半年,医护人员总是对她使用强硬手段。最痛苦的莫过于被按在电椅上进行电疗。
回忆说到这里,闵晚再次抬手擦去眼泪,呢喃道:“我最讨厌医生和医院了。被绑在电椅上真的很痛。”
因为生病,她有时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。她的记忆有时是混乱的,只有痛觉是真实的。
墨景渊抱着她,心心中泛起阵阵酸楚。
这段回忆让闵晚无比痛苦,怪不得她会害怕去医院看病。甚至会害怕自己发现她的病情后…离她而去。
因为害怕被抛弃,所以从一开始就下定了要先抛弃他的决心。哪怕结婚这么久,闵晚的决心依然没有动摇过。
闵晚是被困在高塔里的公主,学识渊博、才华横溢却格外孤独。只有香水和书籍,和窗外一角的天空作伴。
而墨景渊是窗外投射进高塔的阳光。
墨景渊再想起闵晚答应和自己结婚的那个晚上,脸上的表情,终于明白…她抓住了她自己的希望。
墨景渊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,暂时放弃了带她去看精神科医生的念头。第二天早上,太阳无视这些琐事,依旧东升。昨日,闵晚因为身体不适,再加上被噩梦困扰。在墨景渊的陪伴下,一直昏睡到现在。
闵晚的手机收到了摄像组导演发来的问候信息。墨景渊替她查看时,发现是拍摄组希望闵晚和江鹤谨二人作为嘉宾,可以各自设计一款文创产品作为纪念礼物,低价卖给粉丝。
接到这个要求的闵晚只好起床换衣服,带着绘画用的速写本和炭笔,在墨景渊的陪同下出发返回小院。
闵晚穿着轻薄的白色蕾丝不规则上衣,下半身是酒红色蕾丝半裙。肩上披着黑色蕾丝风衣外套,长发用了酒红色的发带编成了一根鱼骨辫。两人来到小院时,江鹤谨已经与钟斯睿坐在院子里,在镜头前演示香料的速写。
闵晚前些年在这边采风时就见识过钟斯睿的画技,因此没有上前去打招呼。她在院子里拖着条竹椅,找了个角落坐下,低着头开始设计这一次的文创产品。
她暂时没有什么灵感,抱着速写本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,看见墨景渊和导演坐在了监视器后面聊天。
小院的围墙边的几株丁香花吸引了闵晚的注意力。紫色的花瓣上还残留着几滴露水,在阳光下泛着魔幻般的银色可爱光彩。闵晚握着铅笔,随手画下丁香花的绽放的模样。画完一朵丁香花,她百无聊赖地看向和导演一起坐在监视器前聊天的墨景渊。
墨景渊穿着白色的衬衫,背部做了镂空编织的设计,看起来像是一条裸露的脊骨。
闵晚握着画笔在速写本上画下了墨景渊的人体骨骼草稿。她画人物有一个习惯,那就是从人的骨骼开始画。她曾经为此还专门念了三年的解剖学。
在画到蝴蝶骨时,闵晚突发奇想地重新翻了一页草稿纸,单独画了一枚蝴蝶骨,并在上面画上了丁香花以做点缀。
她打算用银来将这个丁香花蝴蝶骨做成胸针送给墨景渊。画好了设计图,闵晚将它用手机拍下来发给了覃巳明,随后将速写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