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水,然后想从江面,斜插到安全路线上。
原本那些守在码头上的士兵,也需要有快船备用,好及时去追击截杀。
如今这船,正好便宜了楚天舒他们。
马掌柜和钟劲秋听着蔡山君的指挥,升起船帆,调整方向。
风的方向,未必是正好从此岸吹向对岸,但如果船帆方向调整得好,就可以从风中借到一个直指对岸的力。
船帆被吹得高高鼓起,帆船速度渐快,划开水面。
没一会儿,众人已经远离了岸边。
楚天舒坐在船帮上休息,看着天上白云被风吹动,横溢离散,翻卷而去,又看看船帆角度。
他脑子里,好像想起了以前在高中的一些物理题目,不禁感慨一声。
“大都督,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呀。”
蔡山君到了这江上,也放松不少,笑道:“我不会打拳,不然刚才我也冲上去了。”
楚天舒目光转了转,发现这船上没有什么适合躺下的位置,有点遗憾的捶了捶自己脖子。
“谁说你不会打拳了?”
楚天舒把自己的拳头往前一放,遥望对岸。
“像我这一拳,一拳打不到对岸,自然也更打不到京城。”
“但是,等你凝聚兵力,抗衡国贼,那才是真正的重拳出击。”
“甚至,只要益州这个拳头刚抬起来,风闻天下,姓袁的那些人,就要有点坐立难安了吧。”
楚天舒双目灿烂,神采奕奕。
“这个就可以叫护国之拳,镇国之拳,青史以来,足以列入第一流的痛快拳头。”
蔡山君神色微动,目光放远。
“第一流的痛快吗?”
蔡山君悠然道,“因大义不可不为之战,确实是既痛苦也快意的事情。”
他看着滔滔江水,仿佛也看到了来日的遍地战火。
水花如同火花,江河如同战场。
江河能有澄清之日吗,天下能有无战之时吗?
不过,滔滔江水,因其长流而不腐,人总要做了,才知道有没有那一天。
“铁拳总有锈蚀之日,如果能选,我更想做大江里的一股浪花。”
蔡山君忽然起了一种兴趣,笑问道,“若放眼天地自然,你们又想做什么呢?”
小霍虽然躺着,听到这话,却是最不假思索的一个。
“子弹,我想做个子弹,一生都是一条道,不偏不变,必达靶心。”
老余笑道:“我还是想做人,人挺好的,别的就算了吧。”
马掌柜兴致勃勃:“我想做个酒窖,肚中千坛酒,窖里藏珍宝,虽然不起眼,其实很有货。”
“那我就做只乌龟吧。”
钟劲秋把金色的软甲放在江水里荡了荡,懒散的搭在船边,打了个哈欠,“听说海里也有乌龟。”
“深海应该不会被外人打扰,乌龟一家,会活得又长又安稳。”
马掌柜看向楚天舒:“小楚,你想做什么?”
“我啊!”
楚天舒拖了个长音,笑道,“那我想成为风。”
马掌柜思索道:“我以为你会想当烈火,太阳之类的,却是风吗?那也太飘渺无常,复杂多变了些。”
“风虽然多变,但每年秋冬,凉风会守时而至,年后,春风也总会应约而来。”
楚天舒说道,“自在如风,应约如风,那不是很好吗?”
他刚才大战连连,精神专注澄澈,现在身心都很松弛,脑子里就像反弹一样,遐想连篇。
嘴上说着风,他脑中就忽然想到。
地球上好像还是会有小冰河期之类的极端天气灾害,那时候凉风暖风,可就都不怎么正常。
真想应约如风的话,是不是还得顺路把烦人的极端天气干碎?
哈,那可真不是人能办到的事情了。
众人过江之后,并未逗留,又辗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