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,眼神飘忽,你推我我推你的,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几个字。
祝衡关皱了下眉,声音虽然虚弱,却带着威严:“有什么话直说便是,做什么扭扭捏捏的。”
宁竹第一次看他这副样子。
莫说这副姿态看起来确实挺有当老大的气势,床榻前的两人顿时老实起来。最后还是嘉木犹豫着开口,声音低得不能再低:“大郎君也来了。”他们口中的大郎君,正是温家大公子一一温策年。“胡闹!“祝衡关顿时坐起身来,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,脸上布满怒色,“边界本就不安定,你们怎么能让大郎君冒险来这边?”舒满被吼得缩了缩脖子,颇有些委屈地辩解:“我们也说了,可是劝不动大郎君啊,他要来我们也没办法。”
“老大你消消气,”嘉木连忙补救,伸手虚扶了一下,“我们没让大郎君擅自出门,就让他待在了客栈里等消息,留下永安几个身手好的时时保护。”祝衡关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,他方才也是一时心急,心里也清楚,做下属的怎么劝得动主子。
屋内一时无人说话。
“对了老大,”嘉木率先打破沉默,她瞥了眼坐在桌边的宁竹,声音放轻了些,“你跟我们一起走吧,兄弟他们都很担心你,而且总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宁姑娘。”
祝衡关并没有答应,而是转开话题说道:“我需要四张去壁州的路引。舒满闻言咧嘴一笑,立刻拍了拍胸膛:“这个没问题,包在我身上。”嘉木张嘴:“老大……”
“你们尽快护送大郎君回去,"祝衡关出声打断她的话,“我身上有伤,就不同你们一道了,等到了壁州再汇合。”
他决定的事,还没人能够劝的了,嘉木叹了口气,只得点头。“这……那我们怎么跟大郎君说?"舒满挠挠头,求助般看向祝衡关,“你也不是不知道,大郎君若是非要来,我们是拦不住的。”祝衡关皱起眉,知道他们说的也是实话。
他单手撑住床榻,想要站起来,伤口被牵动,额上瞬间沁出细汗。“我陪你们一去拜见大郎君。”
温知州的恩情他已然报答,往后不再留在温家,自当该向大郎君请辞。但他身后还有许多兄弟,都是需要给个交代的,一切只能等他伤好了之后再说。
祝衡关心里想了许多,并未说出来。
宁竹见他非要走这一趟,眉头微蹙:“你这伤,还是让他们背你去吧。”本来强行赶路就很勉强,这要是再多走几步,伤口裂开了,又不知道还得养多久。
舒满二话不说就半跪下。
“宁姑娘说的是,老大我来背你。”
祝衡关在嘉木的搀扶下,缓缓趴上舒满的背。他转头朝宁竹说道,声音低沉:“我晚些就回来。”那眼神竞带着几分忐忑,生怕宁竹会把他留下来似的。宁竹心中也是有些哭笑不得,路引她都还未拿到手,哪会这么快就过河拆桥。
她轻轻颔首,目送三人离开。
房门关上的一瞬间,宁竹听见舒满在走廊上小声说话:“老大,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……….”
等他们前脚一走,后脚房门就被推开。
宁荷跟封炎被她派出去打听卞含秀他们的消息了,这会儿正巧回来。宁荷带着平安走进来,怀里还抱着一个油纸包,叹了口气:“阿姐,没有人见过秀姨他们呢。”
宁竹摸了下她的脑袋,安慰道:“别急,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。”宁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又问道:“阿姐,方才是祝阿兄那边来人了吗?”想来是方才在客栈外撞上了。
宁竹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:“对,等他回来我们就有路引了。”封炎靠在门边,他垂着眼眸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事情总算是快敲定,过两日就能到达壁州,宁竹不忘点了一下他。“等到了壁州,别忘了答应我的事。”
听见她的声音,封炎顿了一下,低低地应了声。“嗯。”
看在这段时日以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