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动筷,享用这顿卞含秀花大功夫整治的搬家宴。
满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,不仅有宁竹想吃的腊肉焖饭,还有干笋炒咸肉、凉拌野菜、清炒木耳、蒸咸鱼、干辣椒粉条贡菜.…霎时间,饭桌上只剩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,所有人都在埋头吃饭,根本无人说话。
一顿饭吃得众人水足饭饱,脸上全是餍足。最后连宁竹都忍不住吸了吸肚子,卞含秀为了照顾她的饭量,足足煮了两大锅腊肉焖饭,她硬是一口没浪费,全部吃进了肚子。此时,小狼狗吃完最后一块肉,意犹未尽地舔着鼻尖,正眼巴巴地盯着宁竹。
宁竹见它实在可怜,给它夹了一块涮过清水的肉。小狼狗顿时欢快地摇起尾巴,两三下吃完,又昂首望着宁竹,试图故技重施。
宁竹轻轻弹了下它毛茸茸的脑袋:“没有了,小馋狗。”那边卞含秀随口问道:“怎么没起个名?”宁竹愣了一下。
“本来说是要起名的,这一路上没来得及。”季新承闻言放下茶盏,温声道:“那就择日不如撞日?我答应了要携礼道贺的。”
那时在地道里就说好了的,他还记得。
宁竹挠了挠小家伙的下巴,寻思着是该给一个正式的名字。好歹是带他们所有人逃出涉州城的功臣,连个名字都不给,是有些太不郑重了。
宁竹低着头看小家伙,沉默半响,轻轻吐出一个名字。“平安,就叫平安吧。”
只望日后,平安永随,岁月静好。
翌日,天亮得格外早。
宁竹轻轻推开房门,山中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清新,令人心旷神怡。她不自觉深吸口气,伸了个懒腰,目光落在院子里的槐树下。季新承穿着一袭粗布短衫,指尖轻轻翻动着书页,神情格外专注,也不知起了多久。
听到脚步声,季新承翻页的手指一顿,抬起头来,目光温和地看向宁竹,问道:“不多睡一会儿?”
“睡不着,早起练功。“宁竹轻声答道,触及他手上的书卷,又问,“会不会打扰到你,我换个地方。”
院子里不错,后院也行,宁竹练功并不挑剔地方,小时候练功,师父还会特意让他们担水走偏僻的山路,早都已经习惯了。不过她那个时候对练武这事儿还是有些不情愿的,绝对比不上季新承这般自觉勤勉。
闻言,季新承笑着摇了摇头:“不必,各占一方就好。”宁竹微微颔首,也不跟他客气了,自顾自开始热身。她沉肩坠肘,双手缓缓抬起,动作沉稳,带着独特的节奏感。从涉州城来的这一路,她都在忙着赶路探查情况,难免将练功都疏忽了,得赶快补起来。
季新承是第一次看宁竹练功,他默默合上书卷,专心欣赏。宁竹练武时的样子和往日的模样不太相同,与动手杀人时也不同。多了一丝凌厉,少了一丝戾气。
她起手似行云流水,旋身出拳时迅猛有力,带起轻微的呼啸声,一招一式连贯流畅。
万风书院算得上是涉州城的招牌,所涉的教学内容并不止拘于六艺,是有正儿八经聘请来的武术师父的。
季新承学过几招,对付常人足矣,勉强也看得出武艺深浅。宁竹的武功显然不是寻常人能比的,刚柔并济,完美将拳法的力量和技巧诠释出来。
季新承一下子看得有些入神,没有出声打扰。时间不知不觉过去,屋子里其他人也陆续起来。如今虽然已经安定了下来,可是众人都已经习惯早起,就连有些爱赖床的宁荷也早早就起来了。
宁竹收势,轻轻吐出一口气,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看着走进院子里的季元武和卞含秀。
“季叔早,秀姨早。”
季新承也跟着道:"爹娘安。”
季元武笑着应了声,第一件事直奔马厩,先去喂那些宝贝马。卞含秀转身走进灶房,系上粗布围裙,隔着窗棂说道:“都饿了吧?过会儿就能吃上了。”
灶房里很快传来锅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