骚动,孙知远恰到好处地跟随动静现身,踩过踏板到岸上来,与乔明韬站在一起。
他面上挂着抹怎么也掩藏不住的虚伪笑意,一字一句幽幽道:“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呐……”
薛辞年此时已深知自己被摆了一道。
八重天直冲渡口的偏门、太后七秩大庆的花钗冠、护持花钗冠进京的十二艘商船……
他算到了他们能算到的一切,大费周章布这一场局,不单单是为撇清自身嫌疑,更是为反过来往他头上倒扣罪名,去除这一终日悬于头顶,随时可能落下来的铡刀。
薛辞年见此也笑,他这笑便带了几分冷意和压抑的恼怒,揽紧怀中的少女,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,扬声道:“传令下去!全面封锁下方盐场,控制运河水路,孙知远和乔明韬幽禁府中,整个漕司没有命令不得擅动!”
“薛辞年你大胆!”孙知远怒喝,“你虽是身负皇命,越于百官之职的按察使,但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势,能在整个扬州兴风作浪!”
“是吗?”薛辞年挑眉,“如果偏偏有呢?”
说话间右手探进襟口,指节勾出缕刺目的金光。
令牌腾空的刹那,御风司的玄甲卫应召而来,眨眼便将乔、孙两人围拢,腰间佩刀齐齐震响三声。
“陛下金令在此,还不拜服——”有人沉声呼喝。
乔明韬和孙知远不得不当即半跪,咬牙领受:“下官遵命。”
薛辞年携季窈行经二人身侧时,脚步微顿,低了低身,嘴角噙笑道:
“花钗冠也不劳孙大人费心,本官定早日了结此案,好亲自替您送至太后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