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 章(2 / 3)

来的迹象。

季窈不知薛辞年究竟卖的什么关子,只得耐着性子安抚,“诸位大人莫急……”

话未说尽,便听门外朗笑声近,少年一脚踏进门内,扬声道:“本官来晚了,先自罚三杯!”

他穿一身甘草黄的窄袖骑装,金钑花带掐腰,高束的马尾下明珠摇晃,身后还背着把金线乌弰弓,俨然方才纵过马的纨绔模样。

方才就流露不满的同知州见此更是火大,仗着有几分年纪,又实在看不惯这后辈的荒唐行径,叱责道:“小薛大人,我们在此干等你了一个时辰!你竟跑去骑马射箭?这算什么道理?”

薛辞年眉眼间笑意不减,双唇因适才急饮而红润且泛着水泽,不甚在意道:“是我的疏忽,那便再罚三杯。”

与其说是罚,倒不如说他太需消渴,仰头又灌三杯,迎来四座一片叫好。

孙知远亦毫不吝啬地赞道:“小薛大人少年侠气,是我等华发渐生之人所不能及,想必此次南下定不负陛下所托!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薛辞年就势落座,全无谦逊之色。

说话间堂外姗姗行来一人,这少年进来先是拱手致歉,而后同薛辞年一样自罚酒喝,孙知远则称无碍,唤他“泊霖”,招呼着让他入席。

季窈和薛辞年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,不约而同错了神。

“这是我手下长史,乔明韬的亲阿弟,前司户参军……”孙知远兀自介绍着,说到此处一顿,觉察到不可再继续,随即打住。

前司户参军乔良,原在照京任户部侍郎一职,平昭十七年因职务之疏枉害十数口人的性命,被贬为淮南路转运司这一幕职官。

同年秋,乔良自扬州远赴照京,一路遁迹潜形,最终死在顺安候府。

乔良的死成为一个谜团,无人知他为何会秘密入京,也无人知当夜的顺安候府内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总之,乔良与顺安候季璋的名字,成为了就连当今圣人都讳莫如深的存在。

孙知远转而说起其他,“若本官记得不错,泊霖与小薛大人同岁,皆是三年前首批入宫学的门生,当是旧相识罢?”

薛辞年抚着酒盏尚未开口,乔泊霖已撩袍起身,朝着薛辞年规规矩矩行揖礼,恭敬道:“草民见过按察使大人。”

在场的人俱是诧异,薛辞年跟着怔了一瞬,面色平静地应他:“不必多礼。”

宴席如常进行,行菜的僮仆往来穿梭,宾客们高谈互和,季窈于觥筹交错间将眼光投往乔泊霖。

乔家之人,不论从谁的身上寻求真相,想来都无什么分别。

宴至半酣,乔泊霖量浅难支,出厅解酲去了。

季窈时加留意着他的动向,等了半刻,同薛辞年说要离席透气,循着方向追了出去。

时值酷夏,扬州之地入眼即是绿色,竹深、树密、虫鸣,明亮的月华教错杂枝叶一遮,四遭变得阴谙谙的。

绕过荷塘碧色,踏过彩莲袅袅,来回几番找寻,季窈总是望见了那道身影。

她飞快矮身,钻入一片翠竹中穿行,往倚在竹林外的斜径上疾步走去,那是乔泊霖回到宴席的必经之路。

顺利的是,季窈在乔泊霖到来前走出了竹林,不顺的是,这道卵石径坎窞相错,她将将迈出一步,便被脚下石子一绊,身子不稳着往地上跌去。

乔泊霖才一转弯便与失足的季窈撞个正着,吓得酒意飞了一半,连退数步看清如何回事后,紧忙问:“姑娘,你没事吧?”

季窈撑着身忍痛抬眼,此时撤去了银灯、彩辉,只隔着胧明月色,她打眼一瞧,忽然发现乔泊霖变了许多。

少了眉宇间的轻佻与浮躁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要褪去少年气的沉静,乔家的倾覆,迫使生于锦绣堆的少年拔节成长。

只是他终究喝的有些醉了,头脑不大清醒,朝季窈伸出手,结结巴巴道:“我、我扶你起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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