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唤醒了水镜,在和舒遂交涉。厉粲拎起了拼命扑腾的小舒缅,坏心眼地让他对窗外看得更清楚。青雀手中的水镜散着幽光,水镜中人的声音冷硬无比:“与妖族苟且,本该落得如此下场。”
被钳制的女人闭上双眼,无声地落下一滴清泪。在她难以抑制的哽咽声中,她的生父仍在宣判她的死刑:“…死了活该。”青雀征询意见般地望向他,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,女人的惨叫就响彻了天际。
手中的孩子被母亲惨烈的死相震撼得停止了挣扎。男孩呆呆地转回头,又死死地盯住他的脸。他的眼眸中像是有一场雪崩,那是希望破碎的样子。他盯住厉粲的脸,就像是要把这副容貌印刻在脑海中,永生永世不忘。男人被盯得呼吸一滞。
男孩琥珀色的瞳孔里,映着那张他最恨最嫌恶、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脸。这是厉粲的脸。
他是厉粲。
不对……他不是厉粲。
他是谁??
舒缅的头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,属于舒缅的那部分记忆解封,与厉粲的意识扭打厮杀在一起。
被他控制着的小舒缅趁机从他手中脱逃,跌跌撞撞向屋外的母亲奔去。他……他是舒缅。
他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做。
一一他要找师姐!!
舒缅终于想起了他的来处。
这里只是幻境,只要破了幻境就能出去。一切都是假的。可是,要怎么破这幻境?
舒缅看着自己右手那道血流不止的贯穿伤,再抬眼看着窗外跪在母亲身边痛哭的孩子,心中深埋的不堪宛如昨日重现。他握紧右拳,把那道母亲的赠礼攥紧在手中。左手指尖凝起一簇妖力,意念将它塑造成尖锐的菱形体。舒缅隔着窗棂,静静地注视着十年未见的母亲。一一怪他没能在走到这一步之前回想起过去。一个瞬息间,妖力穿喉而过。
舒缅扑通跪倒下来,口鼻中涌出大股鲜血。<1还好,他还有机会杀死厉粲。
幻境在舒缅呼吸停止的那一瞬间崩坍成灰,幻化成了另一番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