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8 章(2 / 3)

虽然母亲会用大片的布巾把他的头和耳朵裹起来,让他又热又闷,但是这些都只是最最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。

贫困却静谧的生活被毫无征兆地打破,陌生的父亲残忍地杀害自己唯一的亲人,血缘意义上的外祖冷眼旁观。

唯一给他陪伴和爱的母亲从此消失,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成为无根的浮萍,与世间一切不再有任何羁绊。

所有关于亲情和温情的幻想与现实都在那一天被毁灭殆尽,往后回想起的童年都会蒙着这一层血色的阴影。

这么多年,都只是靠着不甘和愤恨活着。

午夜梦回时,他会不会想:为什么当年不杀我?为什么我至今杀不了他?

难怪他刚来天一剑派的时候那么冷漠和寡言。想必这些年在妖族的日子也很不好过。只有这样坚硬又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具,才能减少他人和自己的交集,让无依无靠的自己不被好事者欺负。

舒缅的腰从来都挺得笔直,哪怕他被任何妖修和人修刁难,抑或是在擂台上被磋磨至精疲力竭,他都不会弯下自己的脊梁。此时回想起过往,却像是有不可承受之重压迫在他身上,让他不得不借助外力才能继续站立。

慕也掐断了脑海里系统关于情绪值过低的警告。她上前一步,在舒缅愣怔的眼神中轻轻地环住了他,轻柔地抱住了这个比自己还要高的少年。

她左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略显单薄的后背,右手虚虚拢住了他的头。

发丝冰凉、顺滑,每一次捋过都像是抹了一把他伏在她肩头流下的眼泪。

泪水透过慕也肩上的衣料,如同一把潮湿微锈的匕首刺伤慕也的皮肤。

不算疼,却会感染成一场致命的金创瘈疭。

慕也心中叹了口气,包容地接纳舒缅抑制不住的颤抖和那一两下没有藏住的哭声。

哭吧,我的小师弟,哭得痛快点。

*

丹云峰上的亲传弟子寝舍最近很冷清。慕也对外宣布了自己要带着舒缅闭关提高修为的消息,各峰弟子都识相地不来打扰,庭院里的活物只剩下长势极好的梧桐树。

最为寒冷的季节已经过去,它开始试探着抽些新芽。

舒缅在慕也的引导下吐纳天地间的灵气,把力量化归入自己的丹田。慕也说,舒缅的剑招已经练得足够娴熟,若要再上一个台阶也绝非三两个月能实现。不如专注于补足短板,扩充自己的灵力容量,打通人族修士体内运转力量的周天路径。

只是,她和舒缅都没有想到,过程竟然会如此艰难。

“噗——”又是一口鲜血。

不仅是嘴里,舒缅的耳、鼻、眼中也开始不断地渗出血液,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怖。

慕也连忙拿起毛巾给他擦脸,可血越流越多,根本止不住。

舒缅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,身形一晃倒在了慕也怀里。

慕也皱起眉,拇指按压在舒缅的眉心,用灵力查探他体内的经脉情况。

她灵识所过之处,人妖两族血脉之间的争斗简直可以用暴动来形容。

人族血脉常年为妖族血脉所压制,由于舒缅的刻意修炼提升了实力,便开始与妖族血脉厮杀。

两族血脉均强横无比,在舒缅体内野蛮搏斗,把他的经脉伤得残破不堪。而打通脉络运行周天所吸收的灵气又在不断地修补和滋养他的身体。因此这一过程中舒缅全身的血肉经脉都要被重塑一遍。

舒缅的头枕在慕也膝上,昏迷中的眼珠频频转动着,紧蹙的眉毛显现出梦境中的不安。

慕也拭去他头上的冷汗,有些忧心。

半妖融合了两族血脉,论体魄不如妖族强劲,论灵力不如人族充盈,修炼起来本就比别人难上百倍千倍。

若要专注修炼某一族的功法,另一族的血脉就相当于是杂质,必须在修炼的过程中被排出。

假如舒缅专注于人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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