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翰·索罗亚斯德将账本和名单交给了尼根侯爵。
“这些东西,你没看过吧?”尼根侯爵看向自己可靠的会计,问。
他今年四十多岁,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多,很显年轻。他是标准的成功人士,出身尊贵,有一位美貌体贴的妻子和两个七八岁活泼聪明的孩子,老头子年纪大了,他即将继承爵位。
可是谁知道看上去这么体面的一个男人,竟然背地里在埃洛斯·梅森的别墅里做那种事。
“侯爵大人您说笑了,这东西我怎么敢偷看呢?您看,我可是当着您的面撬开保险柜,把东西拿出来的,在此之前连动都没有动呢!”他笑呵呵地说,指着旁边被暴力开锁的保险柜。
“而且我不是傻子,虽然以前有过敲诈的案底,但我却知道,什么东西能看,什么东西不能看,我是有分寸的!”
尼根侯爵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着他,似乎在审视眼前的男人,最后被这么一句话逗笑了。
“约翰,我就知道你是最可靠——我不相信你的人品,但我相信你贪生怕死的性格,你确实没有这个胆子!”尼根侯爵笑着说,“谁拿到这份名单,谁就是在和整个鲁恩王国为敌,有这种胆量的人还没出生呢!”
“呵呵,侯爵大人,还是您懂我!”约翰立刻乐呵呵地陪笑。
然而,作为“偷盗者”途径的序列5,约翰其实有好几种方法,能在不撬开保险柜的前提下,将东西拿出来又放回去。尼根侯爵是否知道这个秘密,约翰自己都不清楚,但他知道尼根侯爵是序列6的“法官”。
而他确实已经看过了账本,并且用非凡相机全部“记录”下来,准备回到贝克兰德就用微缩胶片拷贝出来。
至于是交给风暴教会,还是交给黑夜的主教...其实他都不打算。
那个叫娜塔莎的天真女人或许因为信仰的缘故,认为黑夜教会无法坐视不管,一定能为那些被绑架,被污染,又最终变成祭品的可怜人伸张正义。但约翰知道对于那些权贵来说,教会对他们根本没有约束力,所谓的监督权就是个笑话,那些大主教巴不得一个个装聋作哑,不敢蹚这坑浑水!
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吗?花大价钱卖给第八局或者克里格的特工们,依靠因蒂斯人和弗萨克人的大喇叭,将这丑闻传播出去,倒逼王室和教会处理麻烦!
虽然说这听上去有点像叛国,实在是...我呸!
劳资给你做了6年假账,倒腾了价值2000万鲁恩金镑的资金,还知道你把军用物资倒卖给南大陆军阀的破事儿。虽然我账做得天衣无缝,但真要查起来,早晚要爆雷,到时候你猜进监狱的是你还是我这个怨种会计?
与其等着几乎必然降临的牢狱之灾乃至杀身之祸,还不如早日卷钱跑路到因蒂斯,如果没记错的话,盖茨小姐的家族在因蒂斯也有些产业...
在鲁恩国内,尼根侯爵说得是对的,敢和整个贵族阶层对着干的人,确实还没出生。但那些外国佬可不管你鲁恩人的体面,他们恨不得把你们这帮蛀虫的底裤都扒掉!
TMD,到时候跑到因蒂斯去,就拿这东西当投名状,我就不信还拿不到外国国籍!
想到娜塔莎·安东诺芙娜还因此而丢了命,约翰就为那个蠢女人感到不值。
“约翰啊,如果没记错的话,你应该已经订婚了吧?”尼根侯爵突然开口。
约翰愣了一下,有那么一瞬间他认为尼根侯爵在用自己的家庭威胁自己,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:“是啊,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哄住那么一个富婆,这次回来之后就立刻结婚。”
“也是了,你都三十岁了,鲁恩男人到了这个年纪都该结婚了,我二十多岁就和我现在的妻子订婚的。”尼根侯爵的语气很温和,然后从旁边撬开的保险柜里取出几份地契和几块金条。
“你毕竟是我的得力下属,帮了我不少忙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