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隔多年,罗毅再次站在了武警富安江中队大门前。
值班哨兵是他记忆中的三班副班长游知默,胡建人,中队唯一一个士官当班副的。
在夜色里,游知默就着中队大门上的警示灯,看到影影绰绰一帮人往这里来了。
“口令!”
“报告班长!我们是今天下连的新同志!”
“口令!”
身后传来一道声音,“西湖醋鱼!”
咯吱。
自卫哨哨兵一脸兴奋跳了出来,跟迎面而来的田凯抱在一起。
“卧槽,你这家伙享了三个月福,还弄了一身奖章回来,我特么要早知道我就去带新兵了!”
游知默抑制不住满脸激动,伸手在田凯头上揉了好几把。
“你特么拽我头发!”
田凯感到头上有点疼,知道游知默下黑手,伸手要抓,哪知游知默跑得飞快。
“我靠,我不把你叼毛捋成秃叽!我就不姓田!”
吭!
吭吭!
中队营院里的探照灯,依次打开。
照亮了远处让罗毅魂牵梦萦的营房小楼。
小楼三层,他们三个战斗班在二楼,三楼是军械库和勤务值班室。
一楼是中队食堂,每天每顿饭吃饭前必在门前拉歌,虽说总共那二十几个毛人,但必须喊出气势。
食堂前面,是一块花团锦簇的小花园,以及与花园融为一体、号称训练时也可赏花的400米障碍训练场。
唐宇飞曾在矮墙处无数次刹车,直至退伍都无法克服心理障碍跨越过去。
他的姿势每次都是趴在上面,像只乌龟一样慢吞吞的翻过去,令人又气又乐。
再近一些,视线最近处,也就是罗毅目前站立位置的一进门右手侧,是中队新兵噩梦,器械训练场。
这就是富安江中队的整体布局,属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。
上辈子,罗毅就是在这个小院里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两年,军事生涯毫无长进。
这辈子,他高低得在这里弥补遗憾,体验一把真正的警营生活!
和身边这些一起变得年轻的战友,一道。
犹记得,上辈子退伍后每年战友会,相聚之时分享踏入社会后每一年各自的生活经历,一旦谈到田凯和吕鸿,就像两根无法避免的刺,令人唏嘘感叹。
所以这次这次回来,罗毅未必不是带着当年所有中队战友的遗憾,重整旗鼓,再创辉煌。
忽然!
器械训练场涌出一片欢笑声。
大量身穿职高校服的少年少女们手捧鲜花,朝着田凯、罗毅他们这14名新同志蜂拥而来。
他们的校服是那种西服样式,颇有种台湾偶像剧的时髦感,这是他们那位陈锋校长的品位。
曾几何时,罗毅也曾目睹过这一幕。
只是,那时,他们那些新同志脸上的表情非常沉重,一个个失魂落魄。
尤其唐宇飞,刚经历过一次开小差被程青松抓回来,给了一个记大过。
那时班长和吕鸿刚牺牲十多天,整个新训总队严抓作风,搞体能非常猛,唐宇飞就是那时开了小差。
但是——看他现在。
正被一个女孩子捧着鲜花塞进胸口。
唐宇飞脸色通红,傻笑着接过花,连个谢谢都不会说。
这些来自富安江中队固定共建单位,先锋职业高中的同学们,不论换届几回,始终是围绕在富安江武警中队身边的迷弟迷妹。
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欢迎新一批的富安江守护神。
吕鸿用胳膊撞了罗毅一下,“我入伍之前听人家说,上车饺子下车面,没听说过有赠花这个环节啊。”
罗毅偏头笑道:“这是富安江中队的特色。”
“说得跟你来过似的。”
罗毅微笑,“这叫新时代新气象,对了,应该还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