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住响天岭葫芦山的楚老汉,家中世代传承五亩地,种有粉玉兰树,每当这个季节,他都高兴得满脸褶子,早晨势必要去林中转转。
今天他怎么都想不到,脑门会挨狠狠一下。
如今老头儿跌在林中,满脸鲜血,不知死活。
他的小木屋也被一个浑身沾满蒲草荒叶的凶悍人影给占据了。
这人一入楚老汉家中,就卷起一阵邪风,把冰箱里的剩饭剩菜吃了个干干净净,最后不过瘾又听到木屋旁有咯咯之声。
凶悍人影于是边打电话边往鸡圈那里走,“妈了个巴子的,我哪里想到咬这么紧,现在别说这么多了,武警肯定要过来搜山抓我,这边你熟给我找条路。”
他拽着一只扑腾乱飞的公鸡拿到厨房,一刀斩断鸡头顾不上用碗,直接饮用公鸡热血,猩红的颜色挂在瘦削高颧骨的狰狞脸上,接着将公鸡丢到灶台上,竟然生起了煮水拔毛烹饪一番的念头。
“哦,你说现在响天岭水电站正在维修水下设备,B区的拦阻坝已经泄空一个多月了?管道?什么管道?钻到管道里面,以后呢?”
人影来来回回往灶台里添柴火,娴熟地拉动着风箱,让水滚起来。
仿佛这家主人不是楚老汉是他。
火光在这家伙越发亢奋的脸上跳跃,“哦管道通着水电站的水轮机房?我特么哪里知道水轮机房,我跟你说,小猴儿,别特么晃点你老哥我,给我瞎指路,我逃出去非得把你一家老小宰了。”
“哦有扇叶的大机器,我知道了,就这样吧,出去哥带你搓澡去,过俩月高低得整波大的,给他们点颜色看看,狗日的,敢把你强哥逼成这样,好了不说了,我炒个大盘鸡吃吃。”
这人把电话一挂,起身三下五除二把公鸡拔毛,扔到案板上,拿起菜刀,眼中凶光迸发。
一下一下剁在案板上,骨茬血沫顿时四溅,不一会儿,木屋里又飘出阵阵肉香。
很快,木屋被点燃的味道,就弥漫到空气中。
凶悍人影对着木屋火光撒了泡尿,抖抖身体,酒足饭饱地离开了此地。
而那火光也逐渐跳跃蔓延,点燃了旁边放着的柴堆,延烧向一旁的玉兰林。
一个淡淡的焦圈,呈现于响天岭葫芦山一片荒草地中。
不知过了多久,楚老汉缓缓醒来,觉得身下土壤甚热,空气甚燥!
睁眼一看,他的宝贝玉兰树都成了火树银花,可以卖个好价钱的玉兰叶,片片裹着烈火往上窜出浓烟。
楚老汉头上传来一阵剧痛,遂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。
可是,入目参天的火焰,袭人的呛鼻浓烟,都在向他宣告一个事实——他根本跑不出去。
地上在着火,玉兰林也在着火,到处都是劈啪作响的焦炭,簌簌地往下砸落。
“救命!”
“救命啊!”
楚老汉捂着鲜血如注的头,往这里跑,被横放下来的火柱挡住去路。
往那里奔跑,又被掉落的燃火树枝吓得魂不附体。
“呜呜呜~~我到底造了什么大孽啊!让我被火烧死!”
楚老汉跪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
正在这时,一阵嗡嗡作响的声音,飞临楚老汉头上。
“老伯!”
“谁?!”
楚老汉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,猛地抬头看去。
竟然发现一架明显使用胶合板之类的东西拼成的玩具飞机,在他头上绕圈旋转。
“遥控飞机?我孙子是有一台。”
“我不是遥控飞机,我是余航武警,你放心,我们的战士已经携带灭火器赶去救你了。”
“可是你怎么会说话啊!”
“我在用无人机的内置摄像头和你讲话,你头上有伤,是被人袭击导致的吗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我从家里出来,想来林子里看看,结果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