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以为自己终有一日能坐上联盟最高的位置,超越那个遥不可及的人,却没想到会像只蚂蚁般即将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。没有一丝光亮的遗迹中,螃蟹机甲举起巨钳,朝已经快破碎的防御罩挥来。唐沁沁蹲在地上蜷成一团,双手紧紧抱着头。赫修在巨大的绝望下呆如石雕。
司空拆开糖纸将棒棒糖塞进嘴里,手缓缓握紧了双刀。相比之下,矢吹野的状态要稍好些,但也没好到哪儿去,他默默从苏白手中抽回自己的爪子,一枚指环此刻正在苏白掌心之中。巨钳落下的前一个瞬间,所有人好像听到眼镜掉落在地的声音。随即一道叹息,带着些许无奈,仿佛一滴水滴落在一池漆黑的潭水中,荡起线圈般的晶莹涟漪。
那一瞬间,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,本就没有光亮的遗迹似乎变得更加黑暗,伸手不见五指。所有人眼里只有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那一抹光。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握着漆黑的剑柄,如同拔剑出鞘般缓缓拉动,随着剑身一现,黑暗中先是如同撕出裂口般绽出一道微弱的光,随即无数耀眼夺目的线自那道裂口中骤然盛放。
仿佛过了很久,但其实只是一瞬间的利落拔剑,当长剑完全拔出,一道冲天的焰光骤然爆发。
太刺眼了,整个世界在那个瞬间完全变成白色的一片。就像神迹降临。
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跳出一个念头:准神级械武师。超越十星械武师,传说以凡人之身比肩神明的境界。在联盟数个世纪的时间长河里,只记载有一人达到过的境界。
但那人二十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?!
光芒散去,赫修和司空睁开还有些难受的眼睛,第一眼有些迷茫,面前仍是刚刚这些人,没有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啊。地上是被斩断的巨钳。
下一秒,他们的目光落在一把长剑上。
比一般的剑更大更长,剑身剑柄没有明显区分,浑然一体,通体漆黑,材质像是陨石。比起人用的剑,更像是会在威严的神明雕塑手中见到的剑。剑身剑柄的连接处雕刻着奇怪的图案,偏向于龙头,但又似乎有些许不同。在靠近剑尖的位置,镶嵌着一颗金色的眼珠,眼珠竞好似有生命一般,竖立的瞳孔以微小的幅度滚动着,像是带着新奇在观察环境。赫修和司空的目光缓缓上移,然后彻底傻眼。唐沁沁松开抱住头的手,颤声问道:“是神来救我们了吗…没人回答她。
持剑那人一身血污的军服,比之巨剑略显不协调的瘦弱身形,短发有些凌乱,以及看向他们时熟悉却又陌生的眼睛。依旧是那没有攻击性,人畜无害的眼神。但那双眼并不再是潭水般的漆黑,而是仿佛能燃尽一切的金色。
唐沁沁辨认了半天,随后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。“不是你哪顺来的这把械武?“赫修大脑飞速运转,将问题核心锁定在苏白手中的剑上。
“唔……“苏白回忆着白蔷薇飞船上的画面,“路遇一个暴发户给的。”赫修”
自己究竞在指望什么。
苏白掂量着手里的剑,觉得胳膊有些酸,除此之外实在是太久没用这把剑了,一时竞感到有些生疏。
要热热身,练练手才行。
她启动身后的飞行器,飞到与那庞大的螃蟹机甲上两座雷达齐平的空中。雷达红光疯狂闪烁,好似因为刚刚的受挫憋着极大的怒火。苏白寻找手感般单手转着剑,划出几个利落的圈,然后将剑握紧。螃蟹机甲上的炮台对着苏白,解除了外表面,炮口镀上一层灼热的红色。矢吹野不禁着急大喊:“小心啊它要开炮了!”粒子炮轰出的同时,苏白出剑了,随手一劈,动作熟练得赏心悦目,随意得让人怀疑她正在面对的不是毁天灭地的机甲,而是菜板上的一条鱼。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中,粒子炮就这么被切开了。剑势势如破竹,切开粒子炮也没有丝毫停滞,就这么劈向螃蟹机甲。一声清脆悦耳的碎裂声后,一条笔直的线突然从机甲头顶的中点出现,一直垂直蔓延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