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两个人的约会项目,竟然是在纽约街头散步,这实在不是件妙事。可要是指望亚当做点什么,无疑也是空想。
过了好一会儿,海莉决定不能再这样走下去——她的脑子都快要冻僵了。
“我们要这样一直走吗?”她问亚当。
亚当一怔,抿了抿唇。
他对约会这件事没有太多经验。
“你想去哪里?”他局促问道。
海莉翻了一个白眼:“你这人真没意思。”
......
亚当这种可怜的男孩子,看起来没有一点恶劣的嗜好,活得像一个清教徒一样,没猜错的话,卡弗利大概率就是奉行着清教主义的昂格鲁·撒克逊家族,只不过到了现在,除了他这样的笨蛋之外,也鲜少有人会将那些教条放在心上了。
这样的人,再聪明有什么用?美国女孩都喜欢阳光开朗的那一款。
“我带你去个地方玩。”海莉决定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,“我保证你没有去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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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盛顿时间22:00。
狭窄的楼梯往下,燥烈的音乐震得木板都隐隐约约跳动,酒精味道极为浓烈,混杂着雪茄与一些不可言说的气味,直冲冲进入大脑。
亚当没说话,但他的眼神足够表达一切——他大概也是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拽着手腕,毫无选择地走进地下赌场。
混迹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少数族裔,他视线扫过空气里的烟雾,赌桌边盯着筹码的男人们,站在角落里的保镖,甚至是赌场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,默默思考着情势是如何极速变化的。
“坐。”海莉抽出椅子,自然地像是回到自己的家,“会打德州吗?”
“...不太熟练。”亚当坐下,看上去有些紧张。
他这样子让海莉觉得很是稀奇和有趣。
卡弗利先生看上去明显不适应这样的环境,他那一头金棕色的头发已经有些乱,被赌场的暖风一吹,额上冒着微汗,双唇紧抿,肤色更加白了几分。
“你那么聪明,一学就会。”海莉漫不经心推了枚黑色筹码出去,“不过要是输了,你得自己付钱。”
亚当的眼神不经意地掠过她的指尖,那双手灵活地摆弄着牌,洗牌、切牌、漂亮的像某种艺术品。
“海莉,你们两个谁玩?”荷官问,明显同海莉认识。
“他。”海莉抬了抬下巴,“我就看看。”
“你工作怎么样,不是说找到新工作了?”
“怎么人人都知道?”海莉有些不满,“还没影子的事呢,今天不说这些。”
亚当迅速瞥了海莉一眼,只看到她挺翘的鼻梁和浓密的睫毛,至于情绪......很难从海莉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,她称得上滴水不漏。
“别看我,看牌。”海莉头也不抬地提醒道。
亚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察觉到的,连忙低头去看手上几张扑克。
“放轻松。”海莉转过头,“对面那几个手头的牌不见得多好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亚当压低声音问。
“有个人在抖腿,还有一个已经舔了四次嘴唇。”海莉说,“也有可能是故意做出这样的动作迷惑对手,所以想要提高赢牌的概率,你得背下来每一轮的牌面,去算还有哪些数字没有出现......”
亚当很快就领会到了海莉的意思,仅仅三把过去,他就能记住一大半组合牌,将对方手中的牌推出个大概。
能来这里的赌客都是老手,如果说对方靠的经验,那么亚当和海莉玩的就纯是脑子了。
卡弗利先生十分好学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,见对面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拨弄了一下筹码,眼神落在桌上的公牌上,像是在计算着自己的胜算,他迅速凑到海莉耳边:“他手里有张大牌?”
海莉想了想:“不一定。2、4、Q都有可能。”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