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中饥饿,又困又累。
清晨用了些早膳就到现在,她也就方才喝了几口水。忍无可忍,她看向一旁严肃古板的女官“张尚宫,本宫可否用些点心?”张尚宫屈膝行礼,姿态恭敬,一板一眼拒绝“娘娘暂且忍忍,等明儿一早再用膳。”
“规矩不可破。”
谢苓没为难女官,轻轻叹了口气,心中暗骂这什么破规矩。不知等了多久,谢苓几乎要睡着了。
“眶当!”
窗外传来巨响,谢苓猛地清醒,她抬眼向支摘窗,才发现外面刮起了狂风。透过窗棂,可以看到宫灯被吹得摇摇晃晃,红色的烛火忽明忽暗。春日的天气不稳定,看样子又要下夜雨。
一会她的人就该动作了。
半柱香后,雨声渐起,有宫女急声在殿外请示。“张尚宫,张尚宫…”
“司籍司东藏书阁的屋顶漏雨了,有不少籍册泡了水!”闻言,张尚宫瞬间慌了神。
她是尚仪局的掌宫,司籍司东藏书阁里头是所有大典祭祀的记录。这里头的东西要泡坏,掉脑袋都是轻的!
她看向昏昏欲睡的贵妃,心下着急。
可按照规矩,她得等陛下来了才能走。
门外的催促声越来越急,她的心也越来越急,冷汗顺着额侧滑落,重重落在地上。
正纠结时,她听到谢苓柔和的嗓音响起:“张尚宫快去看看吧,籍册泡坏可严重得多。”
“本宫这里你不必担忧,我会替你遮掩一二。”闻言,张尚宫吐出口气,并未怀疑面前这个容色摄人,笑容温婉的少女,满面感激道“谢娘娘体恤,微臣先退下了。”说完,行了一礼后,脚步匆匆出了屋子。
殿内很快便剩下自己人。
谢苓不喜欢人多,挥手将人全部遣退了出去。少顷,咯吱一声,门被打开。
雪柳快步行来,顾不得肩头和脸上的雨珠,脸色煞白,声音颤抖:“娘娘,奴婢方才收到大少爷传信。”
“说…说谢珩,今晚或许会来。”
谢苓巴掌大的脸上闪过错愕,随即了然。
今日白天大典,她一直警惕谢珩,谁知对方一点动作也无,大典顺利的不能再顺利。
她还当对方要等大典过后发作,谁知竞然敢挑在洞房夜。想起那天他那句令人胆颤的迫不及待,谢苓眼底骤然变冷。好一个登徒子!
她柳眉倒竖,咬牙切齿道“不必害怕,大不了一起迷晕了他。”“雪柳,点香!”
雪柳也气得不清,闻言重重点头。
主仆二人率先服下解毒丸,雪柳便从怀里拿出禾穗制的迷香,放在香炉中点燃。
清甜的香气袅袅升起,很快弥漫整个屋子。谢苓平息了情绪,说道:“雪柳,帮我把柜子里藏的桂花糕拿出来罢,快饿死了。”
雪柳称是,转身去了外间,不一会端了盘凉透的桂花糕来,还有一壶温茶。谢苓就着茶吃了几块,便觉得有些腻,便漱口净手,又坐回了床边。雪柳也累了一天,她安抚了几句让对方去歇息,便自己一人待在偌大的寝殿。
窗外雨声密集,风声呼呼,琉璃瓦被敲打得噼啪作响,谢苓靠在床头上,思绪越来越清晰。
谢珩今夜来,必然做了十足的准备,不然也不会故意透露消息给她的人。说不定她托禾穗制香的事,对方早已知晓。她能躲得过吗?躲不过又该如何?
殿内龙凤烛高燃,暖黄的烛火笼在少女面容上,她长睫微垂,于眼下投出一片扇形的影。
谢苓神色莫测,于心中慢慢盘算。
其实最好的方法,便是顺势而为,委身谢珩。一来,她不必再担忧每半月的诊脉,甚至……必要时还可以有个孩子。让这个孩子成为司马佑唯一的皇嗣。
二来,她假意悲愤欲绝,便可得到谢珩几分怜惜愧疚,并且降低他的戒心,方便她日后利用。
唯一不好的,便是她不喜谢珩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