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易斯堡并不是封闭的实木堡垒,也不是砖砌堡垒。它是一座占地约一平方英里的开放性营地。这里搭建了八座巨大的帐篷,以及六座的石棚屋,用以贮存联邦物资和用以分配印第安人粮食的仓库。
至于防御性质,体现在领地出口抵御马群冲撞的实木路障。
这也代表了德克萨斯州政府和联邦政府的态度——我们不会阻碍印第安人的生存,只要给与我们谈判这块三万平方英里的土地的空间,欢迎过来用你们的牛皮、珠子、天然石料和手作工艺品等交换粮食。
简单来说,就是什么时候交出这块领地?
而且这里压根就不是移民的重要路径,除了霍尔斯家族这种怪胎,没哪个拓荒者敢触科曼奇人的霉头。
东北方是红河连成一片的印第安人保留地,这里处于德克萨斯的西北方,相邻新墨西哥,是联邦政府重点关照的原住民地带。
因为这里的人民相比其他乖顺的、接受宗教传教的原住民,更加原始,更加野蛮。
基特卡森此时坐在一个拥挤的实木办公桌后面,帐篷的软棚被刮来的西北风吹得猎猎作响,为他定制的大椅子被他屁股向后推去,只有两条木腿支撑330磅的重量,发出不堪重负的木裂声。
他左手把玩自己的金色圆章,上面是四翼天使的标志;右手捧着一副框架,内嵌一张泛黄的肖像照。
照片是他远在北方的儿子迈克尔·卡森。使用了湿版火棉胶的照相技术,这确实耗费了他好几个子儿,因为拍了不止一张——在他办公桌的下面抽屉,还有一百来张各式各样的照片。
他慈祥地看着相框内儿子的笑容,还没回过味来,门帘被掀开,一个挺着一坨肥膘的军官走了进来。
印第安事务官邓肯蹙了蹙他那卷上天的眉毛,把两张写满黑色字迹的黄纸递给了上校。
不得不说,邓肯只有在上校坐椅子上时,才能稍稍平视这头怪物;倘若他站起来,就算没把棚顶捅破,也得把自己这个5英尺6英寸(一米七)的“矮南瓜”的自尊心戳破了。
还好他混到了不错的职位,这块军事地盘颇受国家重视,来这儿不到半年的上校也待他不错。
基特卡森看了看黄纸密密麻麻的记录,当下叹了口气,他不是很想管事,待看到六十万零四百块的总额时,他惊讶地瞪眼,不确定道:“约翰·霍尔斯这老家伙这么有钱?”
邓肯视线飘到上校头顶,不急不缓地说:“德克赛斯最有钱的老家伙,他可是出资建设了奥斯汀神圣大教堂,财富积累从欧洲就开始了。”
同时他一下拍飞停在办公桌角的苍蝇,摸过来一把客椅坐在了卡森上校的对面。
“这让我非常惊奇吸血鬼的财富,但同样的,”邓肯撅了撅嘴说,“约翰老头子这一家子很爱干净,所有家具连虫子腐蚀的痕迹都没有,基本焕然一新,这让我好奇他们平时怎么打理的?”
“你没完没了了,托尼·邓肯,”卡森笑着说,“又想套我的话,你对了解吸血鬼的努力程度,如果用来找美妞,我想南瓜籽儿都能种满你老家的后院了。”
邓肯的肥脸一红,说到了痛处。
卡森喝了口桌上放凉的咖啡,说道:“血族是更正式的称呼,他们天生爱干净,喜欢阴暗的地方,体内的血是冷的,身上有一种类似瘴气的奇特香味儿,能有效驱赶蚊虫,但很招冷血动物的喜欢,比如,蛇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邓肯恍然,紧接着问道:“这些家具我可以联系自己的渠道卖掉,不用经过本地黑市,说不定能获得一个更好的价格。”
“油水随便你抽,”卡森嗤笑,“做到让每个月的物资丰富一些,给我这里的兄弟补充营养,我喜欢吃辣,但我受够了辣炖鹰嘴豆,多去城里买点墨西哥人的干货,辣椒,最好雇佣一个墨西哥厨子。”
邓肯就喜欢这一点,他要爱上基特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