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那个塞缪尔?”
直到听见一道沉闷不耐的声音出现,驼恩才起身开门。
门外站着一位身穿褪色燕尾服,打着白色的浆洗亚麻领巾,身下是过时及膝鹿皮马裤,脚踩一双黑色漆皮短靴的高瘦男人。
但当他看到驼恩两手空空打开门,眼神暴露出明显的暴躁与厌恶,随后马上一闪而过。
“算了,那些生活用品我家里都有,你只带着戒酒药水就行。”
仿佛下一秒,他就要做些什么。
驼恩咽下一口口水,一滴冷汗从额头冒出。
楼上...没有
难道是那些放在铁架上的药剂瓶?
驼恩低着头,却不想男人的身影距离他越来越近,他看不见的男人脸上表情逐渐变得狰狞。
他冷静的说道:“你先在这里等等,我这就去拿。”
看了眼时间,九点五分。
下面有多深,有没有解救药水,还有没有别的危险...这些自己可并不知道。
要是错了...
几个架子上的药瓶安静的待在原来的位置。
驼恩伸出的手顿时停在空中,他的脑海中冒出这样一个疑问?
有人会平白无故的把相同的药瓶分散着放在几个架子上吗?
额头流下几滴冷汗,后背一阵发寒。
他的眼睛怔怔地看着铁架,大脑飞速运转。
“颜色,大小,还有内容物的状态。”
驼恩立马行动起来,检查所有药瓶和内容物的特征。
坏消息是还剩下三个架子的药瓶,它们无论颜色、大小还是状态都分不出区别来。
返回地面需要的时间最快也是一分钟十五秒。
现在他的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,看向药瓶的眼神变得狠厉。
那还有什么?还有什么线索!
驼恩像一根木头站在原地不动。
这时候他身影动了,速度迅疾如同幽灵。
回到地面,看到男人依旧安静的坐在沙发上,眼睛盯着手中的表,姿势一点变化都没有。
男人的语气显然颇为惋惜,长叹一口。
“你知道吗,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,还以为你把真正的驼恩顶替了,要知道驼恩平常最守时了哈哈哈...多荒谬的想法。”
幸运的是,他猜对了。
驼恩只得赶紧跟上。
气温很低,哪怕穿了几件衣服的驼恩依然感觉浑身生起鸡皮疙瘩。
当时他灵光一闪,想到原主戒酒导师的身份,便联想到这戒酒药水必然是其最常取用的东西。
除此之外,为了确保正确率,他顺带观察了一番架台外缘的划痕和磨损程度。
当然,无论多么精密无误的推测,最终也依然是把自己的命交给命运罢了。
驼恩跟在后面,猜测着现在是什么时间段。
如果第一只黑猫还活着,那是处于被塞缪尔剜掉一只眼睛之前还是之后?
原本的故事中,塞缪尔先是剜掉了第一只黑猫的眼睛,后来又将其吊死在树上。黑猫被吊死之后,塞缪尔原先的房子被一场诡异的大火烧毁殆尽,他和妻子死里逃生,后来生活窘迫。
副本的通关任务是杀死黑猫,那么由谁来杀?杀掉哪一只猫?
否则按照剧情走向,他只需要等待,反正塞缪尔一定会将黑猫吊死。
“驼恩先生,我们到了。”
眼前出现一座低矮的建筑,外表看起来年份十足,老旧的外墙爬满了藤本植物,屋宅前的院子很荒芜,虽能看出打理的痕迹,但却没有多少植物。
走进屋里,房间内只点了几盏灯,主屋依然昏暗。
而另一道身影,应该就是伊丽莎白夫人,塞缪尔的妻子,那位故事中性格温顺喜欢动物,承受长期家暴最终惨死在丈夫手下的可怜女人。
“晚餐已经准备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