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做出任何反应，只是静静看着檀彻，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体内正在发生什么样的剧烈的震荡，嘴角牵起一抹笑容。檀彻整理好自己，再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那抹微笑。凉意，淡漠，微讽？或是漠不关心？
“现在你还要说毫无区别吗？"元鹿眼中神情仿佛在说这样的话。刚刚消散平息的怒火在此刻竞然被这么一个无声的笑轰然而点燃。檀彻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生怒，是因为那淡漠？昔年切切百转心意被她轻描淡写无声带过而生怒？难道他还在渴盼些什么，她这样的反应不是正好？元鹿本就是这么一个无心无情的人。
还是因为刘元鹿现在不再为了他情绪波动而生怒？那么檀彻又到底想要看见什么？
一切的一切思绪都被月色搅得迷蒙凄清，混沌一片。檀彻被月色洗掉了一层肌理，洗掉了所有表情，而后有人问他，他到底能不能在这样的辉光下坦然。坦然，对，就如此干脆坦然承认一一檀彻，是他，迷恋着刘元鹿对他的迷恋和纠缠，是他，享受着他用喜怒嗔戏的方式将时间和注意力都抛掷在自己身上。是他，想要的正是现在的、面前的、眼中倒映着他的她。可此刻的刘元鹿看起来又好像离他如此遥远。那个少女站在旧时光里探头张望，又准备毫不留情拔足走掉。
她要走了吗？元鹿身边会有别的人？
这是事实，迟早会有那一日的事实。为何檀彻会在此时如此心烦意乱、方寸失宁。
所以事到如今你到底想怎样？檀彻，你到底想要她怎么样？元鹿无声的对峙中仿佛蕴含了这些问句。他听见自己胸口滞涩杂乱的撞击声响。
刘元鹿等了好一会，没等到檀彻说话，只是看他双唇紧闭，面若桃花，月色下尤显桃羞李让，不含意味地嗤笑一下，带了一点轻蔑道：“我讨厌的就是你这幅装相。好像碰我一下就怎么了你的样子。”她转身。
不好玩，走了。
这回元鹿是真的准备要迈步了，却没想到忽然袖子被一股巨大的力扯住，让她无法向前一点，接着是肩膀。她被人扭转过来，还没来得及反应，忽然就被一阵铺天盖地的馥郁香气笼罩，下巴上温热的手指牢牢钳着，唇上被撞上了柔软至极的触感一一
“这就是你想要的吗？”
对，真的是撞。实实在在的，又重又青涩。元鹿真的吃了一惊，她想捂住嘴唇却被抓住了手腕：“老师，你不是不愿意……唔…这句话说了一半又被柔软湿润的唇舌吞没。檀彻几乎是凶狠地吞吃含吮着，将她的肉含在口中碾压闷窒出汁子，迫不及待地咽下。技巧不足，显得生涩而笨拙，却也因为欲望太炽盛而无休无竭。那双狐狸眼被颤抖的睫毛掩住，眼皮上泛起淡淡红色，元鹿却睁大眼，将他沉迷治艳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。啊，怎么会忘了，能走到今日的檀彻当然是一个重欲的人。也包括了体肤之欲。
这是元鹿第一次有这方面的体会。
“老师……“元鹿想说什么，几声细小的语句最终短促破碎，淹没入连绵的水声中，最后索性放弃了。当她的手抚上檀彻的脸颊时，元鹿能感到他浑身细微的一震，接着逐渐被元鹿带着陷入了无边的亲密交融中。下巴上的手指逐渐变成一遍遍抚摸、蹭触着，像是确认着什么，将没有被含进的肉也摩挲得通红。檀彻身上惯用的香气彻彻底底地被她尝到，果然……味道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