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戎城下。
匈奴士兵攻城已经满头大汗,被热的苦不堪言。
反观城楼上的汉军将士们,吃得眉开眼笑,一边吧唧着嘴,还不忘对着城下辛苦“劳作”的匈奴兄弟们喊两嗓子:
“嘿!底下那位兄弟!看你这汗流的,跟下雨似的!要不要上来整一碗?”
“单于!我家陛下说了,投降管饱!冰镇的!比您那马奶酒解渴多啦!”
“这凉糕可是长安老字号的手艺!甜着呢!你们那光啃肉干齁嗓子吧?”
城下的匈奴兵听得清清楚楚,看着城头汉军那副惬意享受的模样,再看看自己汗流浃背、口干舌燥、随时可能被箭射中或被石头砸扁的惨状……
一股邪火混合着难以忍受的燥热,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
“混账,汉军欺人太甚!”
“妈的,是男人就真刀真枪放开了干一场!”
“你们有能耐吃东西,别他妈吧唧嘴啊!”
一个匈奴百夫长看着城头,一个汉军故意把一块乳酪,挑在刀尖上冲他晃悠,终于忍不住仰天怒吼。
结果一口气没上来,加上中暑,眼白一翻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类似的场景,在匈奴人的攻城队伍里此起彼伏。
士气肉眼可见地跌到了谷底,冲锋变得有气无力。
炎炎烈日,成了汉军最强大的盟友。
冒顿单于在后方看得七窍生烟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他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?
攻城器械简陋,士兵疲惫中暑,进一步导致士气低迷!
再耗下去,别说攻破城门,自己这点精锐怕是要被这该死的太阳和城头那些混账东西的“精神攻击”给烤熟了!
“撤!”
冒顿几乎是吼出来的,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憋屈。
牛角号再次响起,这次是撤退的信号。
早已苦不堪言的匈奴兵如蒙大赦,丢下几具尸体和几架散架的云梯,潮水般向后退去,动作比来时麻利多了,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弥漫在空气中的、混合着汗臭和怨念的焦糊味。
城头上,汉军爆发出哄堂大笑和胜利的欢呼。
刘盈慢悠悠地站起身,伸了个懒腰,看着夕阳下匈奴人仓惶远去的烟尘,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。
“哎呀,这就走了?单于,晚上天凉,不多坐会儿?”
冒顿单于气得撇了撇嘴,最终没有跟刘盈对骂,毕竟即便还嘴,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。
——
夜幕降临,草原的燥热被凉风吹散。
退后二十里扎营的匈奴人筋疲力尽,草草吃了点干粮,大部分倒头就睡,整个营中鼾声震天。
连哨兵都倚着营寨的木桩打起了瞌睡。
白天的攻城和暴晒,实在耗尽了他们的精力。
然而,平戎城的城门却在夜色掩护下,悄然无声地打开。
没有战鼓,没有呐喊。
只有马蹄裹着厚布,兵刃涂抹了黑灰的汉军精锐骑兵,如同暗夜中流淌的黑色溪流,悄无声息地涌出城门。
在熟悉地形的斥候带领下,迅速而精准地扑向毫无防备的匈奴大营!
当第一簇火把点燃匈奴存放粮草的帐篷时,匈奴人才从睡梦中惊醒。
“敌袭!汉军!汉军来了!”
“快起来!抄家伙!”
“妈的,汉军不讲武德!”
数声惊呼之下,营地瞬间炸开了锅。
刚从深度睡眠中被惊醒的匈奴士兵,脑子还是懵的,手脚发软,黑暗中分不清东南西北,有的甚至找不到自己的马和武器。
整个大营之中,都充斥着极致的混乱!
汉军骑兵如同虎入羊群,在火光和惨叫声中左冲右突,挥舞刀剑肆意砍杀。
冒顿单于在亲兵拼死护卫下狼狈上马,看着陷入一片火海、被肆意屠戮的大营,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