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认真:“发生什么了?”
“就为这事儿?还特意把孤哄回来?”魏渊难以理解,但难以理解的还不止这一件事:“你属什么的?连孤开不开心都看得出来。”
她又警惕起来:“整日里盯着我……我再问你一次,你别是真瞧上我了吧?”
“没有。”对这问题云归妄已无力懊恼了:“我也再解释一遍,你应当知道的,我只是把你当作了……”
当作了我的妹妹。
话音顿住,应当是想起来魏渊曾经说过“我不屑于扮作旁人”,便没有继续说下去,只是含糊了一句:
“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“哪里有人家兄妹是这样的?”魏渊不太相信,可云归妄语气正直,能看得出他半点非分之想也没有,魏渊不想纠缠:“没什么事,也没什么不快,云卿多心了。”
“说说吧。”云归妄好声好气地劝:“指不定臣能为殿下分忧呢?”
一句话里又是“臣”,又是“殿下”的,现在他二人私下里已经鲜少这样客套了,时不时会带出一两句“你你我我”来,这样正式,倒像是纯粹的君臣之间才会有的客气。
魏渊心里白他一眼,起来推他一把,让他从窗户出去:“走走,孤还当事什么要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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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件事太小了,魏渊只当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,是以当三日后云归妄夜探别春苑正殿,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时,魏渊只觉得他吵:
“已经丑时了,你发什么疯?”昨夜下了雪,化雪极冷,魏渊穿着厚实的寝衣,虽然屋里烧得极暖,也不愿探出身来,更不要说出门——还是爬窗出去!
而云归妄却很执著,并抛出了一个在魏渊看来完全无法拒绝的饵:“臣施展轻功带着您,不必殿下劳累。”
魏渊就这样心动了。
虽然她生前习武,武学天分也不错,可轻功……离她还是太远了。去世后虽然能飘来荡去了,可到底是游魂,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实感。
“好!”魏渊让云归妄背过身去,三两下披挂好衣服:“走。”
飞天的感觉同魏渊想象中不太一样,云归妄抱着她,抱得很紧,藏在斗篷里,只觉风声呼啸而过,黑天还是那黑天,魏渊却恍然觉得天近了些。
“东苑?”落地时虽然有些眩晕,但魏渊还是转眼便辨认出:“你的院子?”
云归妄含蓄一笑:“还要多谢殿下前些日子赐了这样一个院落。”
“推开门看看?”云归妄引她向门前。
屋内倒是灯火通明,魏渊虽觉得他故弄玄虚,可来都来了,便轻轻一推——
张灯结彩,顶上吊了花灯花旗,门上贴了楹联,窗上贴了窗花,热热闹闹,繁华似锦。
魏渊一时痴了,忽然听得一声轻响,几片红纸落在身上,她回头看云归妄,云归妄手持一个小小的竹筒,念着:
“天官赐福,百无禁忌。”这是民间的吉祥话。
“这是……”魏渊启唇发问。
“补给殿下的上元花灯。”云归妄道。
如果是一个人弄这些,必然要花不少心思,何况云归妄白日还要守着魏渊,难怪这一二日见云归妄眼下青黑,精神也不济。
这可真是让人意外,魏渊确实动过出门看花灯的心思——前世在云州,虽然也繁华,可到底远远不及京城,但那时永德帝盯得紧,一味地叫她安心静养,魏渊也不想拿自己的身子冒险,便没有提。
回到府中又是一片冷清,魏渊虽有些想念花灯,但自信自己掩饰还算得宜,总不至于让云归妄把自己的心思一眼望到底。
“孤并不稀罕这个。”魏渊瞪着云归妄:“云卿啊,谁准许你揣度君心?”
“没有人准许,是臣自作主张。”云归妄还是那么好性儿,一句也没有同魏渊顶,一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样子,看着有些逆来顺受。
这样好脾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