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汛时苏铭帮村民加固堤坝,掌心不死骨本能地勾连地脉。
当夜河眼漩涡突现百具腐尸,阿蘅提着渔叉冲进暴雨:“水鬼索命了!”
苏铭赤足踏入浊浪,足下绽开青莲虚影,左臂不死骨迸发幽光,将水鬼怨气吸成干尸,右掌按在河眼,地脉灵气倒灌平息怒涛。
紧接着苏铭回身护住阿蘅时,她发间芦苇花扫过唇畔。
“阿夜你”阿蘅抚着他渗血的虎口:“莫非是河神转世?”
祠堂方向传来冰凰长鸣,所有村民突然集体失忆,唯苏铭腕间多出条芦苇编织的平安绳。
上元节,阿蘅带苏铭放河灯,纸船行至河心突然下沉,水底升起冰晶宫殿的虚影。
苏铭头痛欲裂,不死骨不受控地刺向幻象——
“别看!”阿蘅用鱼骨镯挡住他眼睛,自己却闷哼倒地。
苏铭扯下蒙眼的鲛绡,见她掌心被冰魄灼伤,老渔夫深夜提酒而来:“娶了她吧,有些劫得应。”
三月墟市,阿蘅用十筐银鱼换回匹红绸,归途遇劫匪,苏铭本能地并指成剑,却见阿蘅腕间鱼骨镯亮起:
第一道幽光凝成冰墙,第二道幻化月刃,第三道竟召出半截焚天炉虚影
“原来你早知”苏铭握着染血的绸缎苦笑。
阿蘅踮脚为他擦去颊边血渍:“祠堂冰棺里躺着我的前世,你是今生变数。”
——
此时外界关于苏铭的死讯已经传遍四方,苏武和李淳风两人大闹龙虎山,镇魔殿全面驱逐龙虎山焚天谷等一切对苏铭出手势力的弟子。
星灵族拒绝为这些势力占卜运势,各地出现一批黑衣人马,自称星宫十二将,到处猎杀各势力弟子。
——
“我孙儿不会死的,派遣所有人去查,一定要找到我孙儿!
就算是死了,也必须找到尸体,除此之外看到龙虎山的人,就给我狠狠地打,遇到青云子那老浑蛋有关系的全部杀掉!”
“老苏,你这有些太过分了,其他人又没有伤害过铭儿。”
“妇人之仁,不过你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,除了龙虎山还有那些对铭儿出手过的势力,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掉!
老虎不发威,我就按他们是把我当病猫了,老子那么多年不出手,看样子他们已经忘了我的手段了!”
——
苏铭坐在船边看着面前的妻子,嘴角不自觉的上扬,露出了一抹笑意。
晨雾漫过苇荡时,阿蘅总爱赤足站在船头,鸦青色长发用半截旧渔网随意绾着,发间斜插的芦苇穗随动作轻颤,穗尖凝着细碎冰晶——那是天墟魂契未散的印记。
她的眸子比河心漩涡更深邃,左瞳泛着北冥玄冰的霜蓝色,右瞳却沉淀着金乌真火的熔金色,眨眼时似有星河流转。
渔村姑娘惯有的麦色肌肤上,偏生晕着层月华般的冷白光晕,仿佛冰魄灵体尚未完全觉醒。
粗布短打遮不住纤细腰肢,那是常年摇橹练就的柔韧,腕间鱼骨镯总在暮色里泛幽光,十八枚鱼骨上刻着微不可察的《天墟策》残章。
最惑人的是耳后三寸处那枚冰凰胎记,每当她俯身补网时,青丝滑落间会露出振翅欲飞的凰翼纹路。
那是昨夜苏铭替她篦发时才发觉的惊鸿一瞥。
唇色总似刚嚼过红蓼花般嫣红,却会在月圆之夜褪成霜白。
老渔夫说这是胎里带的寒症,唯有祠堂冰棺逸散的灵气可缓解。
村妇们嚼舌根时总说,阿蘅提着渔灯站在雾中的模样,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