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后做了个和黛黎当初有些相似的举动,将被子往下抛。他没直接系床柱上,因为系了就不够长了。黛黎不会飞天遁地,也做不来引体向上,但最后还是上楼了。坐人力吊椅上去的。
房中点了盏豆灯,光很暗,周围静悄悄的,黛黎说话都不敢大声说,“州州你今晚还要回去不?如果能不回去,就别回了。”这家传舍条件比上一家好,里面有小榻,还有两床被子,睡两个人完全可以。
但秦宴州却摇头,“要回去一趟。”
黛黎失落,但也知他可能是不得已,“那好,你自己小心些,我明天一整日都不出门,等你安排。”
秦宴州和母亲道过晚安后,手一撑就往窗下跳。黛黎被他吓了一跳,几步追到窗边,但再往下看时,被月光映亮几分的小巷静谧无人,哪还有什么影子。
“这孩子真是……
大
旭日东升,东方既白。
黛黎前天晚上做了一宿自己被抓住的噩梦,因此没睡好;昨晚虽意外和儿子重逢,也制定了粗略的计划,但她依旧没睡好。州州是青莲教的教徒。
宗教组织这种东西,不是说脱离就能脱离,尤其她儿子好像从底层混上去了。
到一定阶层后,必定会接触到一些机密。如果能随便来去,教内肯定乱了套,难保他们有什么牵制教徒的手法。
黛黎辗转反侧,最后入睡也睡不踏实,翌日醒来罕见的眼下带了点青影。早膳不想下楼吃,黛黎花了几个铜板让小佣送上来。吃过早膳,黛黎补了个觉,一直等到下午的未时末,她才等到秦宴州。“妈妈,您随我来。"青年看起来有些着急。黛黎只有一个背囊行李,拿了就走:“怎么了?是不是寻过来了?”秦宴州:“通缉女贼之风已刮遍整个夏谷城,但布衣信徒那边无动静,谛听认为您仍躲在传舍中。今日他下令加大摸查范围,凡是用与′何′姓同音的传入住传舍的女郎,皆需严查。他们在过来的路上了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黛黎抽了一口凉气。
看来对方想到她有篡改传上名字的可能。
单肩挎着小行囊,黛黎跟着秦宴州走出传舍。秦宴州在外戴着黑面具,黛黎没有和他并行,而是落后一小段距离,如此没那么扎眼。她大咧咧地走在主道上,中途遇到几队巡卫,不过对方大抵忙着赶往传舍,也或许没料到她居然这么明目张胆,总之无人看她。走出主街,拐进小巷,黛黎和秦宴州的距离缩短了些。母子俩左拐右拐,最后黑衣青年停在一间房舍前。
秦宴州抬手敲门,里面或许先前被打过招呼,门一敲就开了。开门的是个花甲之年的老翁,头发花白,着麻布;他身后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模样和老翁有三四分相似,瞧着是爷孙俩。“见过神使。”二人恭敬又激动。
秦宴州声音冷漠,“这是教内另一位神使,仔细着伺候,不得怠慢。”爷孙俩跪下磕头,连连保证。
黛黎眼底划过一缕复杂。
秦宴州似乎有旁的事要忙,他没有待太久,将黛黎带过来后,便匆匆离开了,母子俩说不上几句话。
这间旧居是个“品"字形的一进宅,占地面积不大,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,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。
黛黎就在这里住下来了。
大
“怎的还未寻到?她难不成插了翅膀飞了不成?"谢元修烦躁至极。城中传舍、各处民居,前者由军巡牵头,完全经过了一轮地毯式搜索;后者信徒闻风而动,暗地里摸查。
然而这般长时间过去了,竞还未寻到人。
不,不能说完全未寻到,她是曾冒过头的,只是他们跟丢了而已。一群人一同出动,居然连个女郎都抓不住。废物,都是废物!
来报之人垂着头,不敢直面这位准州牧的怒火。谢元修在主厅里又走了个来回,见谛听还在煮茶,忍不住道:“如今郡中传舍已寻过两轮,后一轮还是按你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