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利账目报得飞快,在其话语落下后,陆寒心中也是瞬间计算出总数,确实并无差错。
但据陆寒估摸,这其中借款中怕是五六成都有着水分。
中间的差额怕是都被自己派去的小厮和许利给吞了。
“世风日下,全是一群趁火打劫的……”
陆寒于心中暗骂道。
不过如今敌众我寡,陆寒也不愿再冒着风险与许利撕破脸皮。
毕竟其身后那几个牛高马大的侍从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。
已经快被榨干啦,精元能少用一点是一点。
“我看你这宅子应当还能值些钱,反正你也是无暇打理,不如你就先将地契……”
许利也有恃无恐,丝毫不担心陆寒有何异议,转而负手于房内迈步起来。
看着房内先前被王二翻到乱七八糟的家具,微微蹙眉。
“不用了,这个你拿去便是,这可是陆家传家之宝,想必许爷你肯定也是个识货的,无需我再多言吧。”
正当许利打起陆寒宅邸的打算时,陆寒却出言将其打断,伸手入怀中扯出一个玉佩丢给许利。
玉佩刚刚入手,许利原本因遭打断而略显恼怒的面色顿时一变。
在凑近眼前仔细端详一番后,许利脸上更是不由得露出讶然,爱不释手地摩挲着。
玉佩入手温润,通体晶莹好似冰河凝髓,应龙衔珠伴云纹。
只可惜其正面好似被火灼过般而面目全非,价值大损。
但即便已是残缺之状,也依旧价格不菲,顶个二百两应当是绰绰有余,不在话下。
这玉佩乃是前身自小便佩戴于身,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乃是祖传之宝、不可离身。
前身也是颇为死脑筋,真的哪怕是病重将死都没打过这玉佩的主意。
但陆寒可不是原主,崽卖爷田不心疼。
更何况如今陆寒除了这个玉佩以及地契外,家中已是一穷二白,甚至都无米下锅了。
不拿这玉佩应付眼前这头贪狼的话,等守着这玉佩出去睡大街?
“这玉佩好是好,就是破损得有点严重,还得再让师傅雕刻一番才行,这可也是一笔费用……”
然而许利却是依旧恬不知耻地挑起刺来,试图再从陆寒这捞些东西。
“许爷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,我现在兜里可半个铜板都没有了。
正愁着无米下锅,还打算稍会去城卫军看看王叔他们青训回来没,要不您跟我一同前去?”
听见陆寒搬出曾与陆父有些交情之人后,许利面色微变,连忙轻咳几声:
“罢了罢了,我也不跟你个小子计较,看你也不容易,就这样吧,这几两就当结个善缘吧。”
许利将玉佩收好后,甚至还勉为其难地掏了几两银子与印子一同交还于陆寒。
陆寒也不客气,当即一把接过,点头哈腰。
“那便谢过许爷了,放心,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,也得亏许爷相助,方才能绝处逢生。”
望着眼前一副知情识趣模样的陆寒,许利不由地哈哈大笑,伸手用力拍了拍陆寒肩膀。
“好小子,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倒是识趣得多,比以前那副老学究的迂腐模样好多了。
以后要是有啥事,尽管来找你许爷,利息保给你按最低算!”
【那我要是想找你要个道果,应该也没啥问题吧?】
微笑附和着对方的陆寒,眼中却是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冷色……
一路相送,总算将许利以及他的仆从们送走之后。
陆寒也连忙翻出一把大锁将大门牢牢锁住之后,方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。
丫的,怪不得个个进来都跟回自己家一样。
原来昨天那丫鬟跑的时候就没给门锁上,大门敞着,那可不让人宾至如归嘛?
“都没提前一个月提交离职申请书就提桶跑路了,交接工作也没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