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因为偏见影响判断力,聂钊反而没有搞明白聂荣的心思。
在他看来,横竖看他不顺眼的爹只想跟着他住,就一个原因,给他添堵。
但是陈柔竟然猜到他的心思,所以他不止是想添堵,还有别的心思?
已经到包厢门口了,聂钊停着,懒得进去,问太太:“你知道他的心思?”
陈柔抿唇一笑,说:“人老了,无非三点,贪财怕死,没瞌睡。”
又说:“放心吧,我来帮你搞定他。”
今天她穿的礼服是聂钊挑了好久才订的,纯黑色天鹅绒的长袖长裙,胸前的祖母绿和头上的发卡,耳环,手镯皆是一整套。
而她天鹅般的长颈,平直的双肩,因为刻意在腰部做了堆叠,衬托着的,平坦的腹和纤细的腰肢,能让一包厢的太太艳羡,也让聂老板由心骄傲,毕竟太太能有如今的好气色,够健康,是由他一手打理的嘛。
但他对太太,更多的是崇拜,就好比,他对上聂荣,因为情感会战胜理智,就会冲动,易怒,又不自觉的落入对方的圈套里,他也就很沮丧。
可每每,他太太总能在关键时刻帮着他,回将聂荣,将他牢牢压住。
今天是崽崽满月呀,聂钊心情很愉悦的,但是憋了近一年,聂荣也在等这一天,而且理直气壮,要回家含饴弄孙,他刚才气的差不多要失控,也没想好怎么办。
但幸好有陈柔,他还是看宝宝养养眼吧,聂荣的事,他就交给她了。
一帮老爵士和老议员,陈柔也就见过几回。
当然了,皆白发苍苍,也都老的不成样了,此刻正在闲聊。
见了小宝宝,大家当然也都要说几句夸赞的话,再一人压一只红包。
有位老爵爷应该是受了聂荣的嘱托,今天来专门发话的,放了红包,反拉上了陈柔的手,说:“不知道阿柔你知不知道,最近张子强又犯了大案,要看好崽崽。”
服务员挪凳子,陈柔也就坐下了。
这位老爵爷姓丁,人称丁爷,她笑着说:“是罗家的事吧,我有看过新闻。”
就在陈柔养胎的这几个月,有一桩将来历史上有名的大案。
有个罗姓富豪被张子强给绑架了,一开始要了20亿的赎金,但是富豪家里兄弟多,也不齐心,大家都不想花钱嘛,就一直在砍价。
那姓罗的富豪在砍价的过程中一直被绑着各种流窜,遭受虐待,而在砍到5个亿的时候,张子强不干了,叫嚣着要撕票,这就得说,结发夫妻情谊重呢。
他太太一看丈夫的兄弟们靠不住,紧急把自己所有的嫁妆全部抵押到银行,换了6个亿,亲自提着钱去赎人,前后折腾了四个月,才把人给赎回来。
当时富豪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,目前还在医院住着呢。
但这事儿有个很讽刺的结尾,那就是,太太千辛万苦把富豪赎了回来,但是有狗仔爆料,说富豪回来之后非但不感激太太,还破口大骂,骂她不肯早救自己。
而且在养病期间也不肯见太太,反而把情妇光明正大招到身边来侍疾了。
陈柔月子里的乐子,有一半就来自罗家的八卦。
果然,丁爵爷深深点头:“大陆执意想要收回香江,英方也无奈,只得放手,大匪大盗闻讯而出,要在香江肆虐,而我们这些香江市民,就是待宰的羔羊,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好,即便被绑,也不需要家人浪费钱来救,可是崽崽,一定要看好。”
梁利生笑着说:“谁说老人家不能浪费钱的,我第一个不同意,丁爵士,要是你哪天被绑了,你儿子不救你,我救,瞧我这身手,一个打八个不成问题。”
丁爵士笑夸:“梁生的体格,倒是愈老愈健了。”
梁利生拍拍小摇篮,笑着说:“我还能干到他长大呢。”
聂荣接茬,却是阴阳怪气:“我这身子骨怕是等不到阿远长大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