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?”
姚韫知目光凌厉,咬牙切齿:“你再敢乱来,我一定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,任九思便忽然俯身靠近,气息灼热,贴近她的鼻尖,眼神幽深,低笑着打断:“一定什么?”
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刻意的蛊惑,让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姚韫知强忍着怒意,狠狠甩开他的手,头也不回地推开柜门,大步走了出去。
门外很快传来张允承关切的声音。
“韫知,我刚刚在屋里怎么没有看见你?”
姚韫知茫然道:“我也没有看见你啊,你刚刚进来了吗?”
“那可真是邪了门了!”
之后的几日,张府鬼影幢幢,阴风阵阵。
张允承也请了几拨和尚道士,念经的念经,作法的作法,香灰撒了一地,符篆烧了满院,可那夜半的敲门声依旧不曾停歇。
到了后来,除了敲门声,他竟还能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混在夜风里,幽幽荡荡,直钻入骨缝,让人不由自主地背脊发寒。
张允承连着几夜被折腾得心神不宁,实在受够了这鬼哭神嚎的折磨,便叫来管事的,让人再去寻个法子。
管事思索了一会儿,低声道:“九思公子倒是说过,苍梧山灵验得很,山上的清虚观专门镇邪驱煞,或许能请个得道真人来看看。”
张允承拧了拧眉心,沉声道:“这几日衙门里事情繁杂,我若要去苍梧山,须得先告个假。”
管事的听了,迟疑了一下,建议道:“不如让夫人去吧?夫人也许久没有出门散心了。”
张允承微微皱眉,“现在外头那么乱,我不放心。”
管事试探道:“其实,夫人这几日也睡得不安稳。”
张允承目光微动,缓缓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管事低下头,斟酌着语气,低声回:“大约是因为那个袭香的事。夫人始终觉得是因着自己没有去刑部作证,才害死了袭香。”
张允承闻言,神情微微一滞。
他沉默良久,最终还是缓缓吐出一口气,语气低沉,“罢了,那就让她去吧。”
冬日的苍梧山,素雪覆顶,寒意浸透松林。山道蜿蜒而上,沿途积雪未融,偶有枯枝自高处坠落,碎响惊起山间隐栖的寒鸦。石阶上覆着一层薄霜,行走其上,脚步微一用力,便能听见细微的冰碴碎裂声。
清虚观伫立于山巅,殿宇肃穆,青砖灰瓦在寒风中透出一丝沉静的冷意。观前的古树早已落尽枝叶,唯有盘根交错,嵌入岩石,静默见证百年风霜。
傍晚时分,天色昏暗得更快,斜阳尚未完全隐去,暮色便已悄然吞没远山。
清虚观内,廊下挂着的铜铃被冷风拂动,发出低低的脆响。内院一角,几盏青铜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,映在白雪上,像是几点燃得不甚热烈的星火。
推开木门,观内主殿幽暗,正中供奉着一尊道像,青烟缭绕,檀香味淡淡地弥散在空气中。
殿内,坐着一位身披灰青道袍的老者,眉须皆白,神色澹然。那双眼睛看似浑浊,实则深邃如渊,仿佛能一眼看透世间百态。
他正端坐蒲团之上,手持拂尘,神态悠然。
姚韫知微微俯身,拱手施了一礼,声音不大,带着冬日的清冷,“道长,晚辈今日前来,是有一事想求道长指点。”
妙虚子未曾急着答话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示意她坐下。
姚韫知跪坐于蒲团之上,指尖抵着膝盖,沉默了许久,才道:“道长,晚辈近来心绪不宁,梦魇频生,似是被心魔所扰。晚辈不知该如何化解,故而前来。”
妙虚子静静地看着她,眼神不悲不喜,似是早已看穿世事。他轻叹一声,缓缓道:“心魔者,心之妄念所化。执念深,则魔难除。施主可愿与贫道细说,你所困之事?”
姚韫知一时无言。
她也说不清自己的心魔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