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永宁。
她也没办法去镇国公府,和舅舅外祖父诉说,祖父已经致仕,舅舅又忙着带兵,这样的小事不好去劳烦他们,就算她说了,也只不过白白让舅舅和外祖父替她担心,觉得她受了委屈,但又不能去和永宁公主计较什么。
要是母妃还在……
容钰哭的差点背过气去,嘴里不断小声念着母妃,桂嬷嬷心疼极了,抱着她也不住流泪,一边安慰着她,一边恶狠狠骂着永宁。
桂嬷嬷咬牙:“永宁公主这样做事,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。别人相信她,我们可不会被骗,皇上的眼睛也雪亮着呢,他要是知道您受委屈了,一定会好好罚永宁公主的!”
离宫后,容钰怄了好长一段时间,又想明白了那样的绣品不可能是几日就能赶出来的,永宁必定早就在做准备,指不定她刚刚让府中的人去找玉石,永宁就已经得到了消息,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,就是故意等着她出丑,等着看她笑话!
公主府里的人太多,容钰也知道这些人并不是个个忠心于她,上辈子她一失势,要被送去和亲,就有许多人连夜求她放恩,这些奴仆不想跟着她一起去漠北受苦,她疲惫至极,也允了,所以这些人会给永宁传递消息,她也不奇怪。
但是这一世,孔景华成了永宁的夫子,永宁去孔府登门道歉时,又当众说自己诚心求学,还被陈贵妃拘着,不得不埋头苦学,没空来她府上惺惺作态。
而且这一世,她也不会再傻傻地继续做那面屏风,在宫宴上出丑,成为永宁美名的垫脚石。
她让底下的人继续搜罗玉石迷惑永宁,让永宁以为她还会做那面屏风,但她已经决心换一个物件,只不过要换成什么,她还没想好。
“殿下,这只簪子怎么样?”春桃说着,从妆奁里挑出一只外翻进贡来的宝石簪子。
这簪子通体银白,顶上镶嵌着一颗和鸽子蛋差不多大的深蓝宝石,做成孔雀羽毛的形状,极为难得,色泽艳丽,要是气度不够,还压不住。
“嗯。”容钰轻轻颔首。
她今日穿了湖蓝的袄裙,这样颜色极其难配,稍有不注意就会显得老气,但这身衣服在容钰身上却合适无比,纤腰腿长,雍容华贵,再配上那只簪子,更加让人觉得她光彩照人,不敢直视。
恰巧今日休沐,不用上课,许怀鹤也不用来府上授课,她就准备出门,去京城最大的奇珍阁逛一圈,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物件。
收拾妥当,容钰穿好府中绣娘新做的上等羊绒夹袄,外面套了披风,踩着脚凳上了马车,前往了京城最繁华最热闹的街道。
就在她的马车刚刚离开公主府时,正在路边玩耍的小童猛地站起身,跑向另一条街道上的卖米铺子,迅速把自己得到的消息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完。
卖米的掌柜皱眉:“你确定国师和昭华公主未有任何私交?今日昭华公主出门,也不是去见国师的?”
小童连连点头,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得来的消息绝对不会错,但卖米的掌柜想了想,还是不太放心,让伙计先把铺子看着,自己换了件长灰袄,急匆匆地出去了。
掌柜去的方向和容钰的马车前行的方向完全一致,这里市廛云集,人来人往,平民百姓在这里叫卖货物,王公贵族也来这里玩乐,马匹和驴骡踢着蹶子,时间一长,道路必定脏污。
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,有官员提议在商铺边开了一条小沟渠,污水便从这里流出去,一直汇集到河岸边,偷入滔滔长河中,隐没不见。
此刻闻锐达就站在河岸边的酒楼上,他长身靠在窗户边,沉眉朝下一看,眼中多了几分讽刺的笑。
京城是天子脚下,表面上花团锦簇,繁华至极,但在天子看不到的地方,依旧藏污纳垢,臭不可闻。
河岸边是大多数平民的居所,他们无力在城中购置房屋,只能忍着臭味在这里居住,走河运来的商贩们也在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