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等她站稳后又立刻松开。
这一扶令她想起五年前的时候,那时的他还没这么高,需要她努力抬首去仰望。
他穿得严实,仪态端庄,看着正经极了,“地上有雪,行路多仔细些。“奥……“阿怜恍惚回神,“多谢”
她看向地面阶梯,这处的雪其实已被宫人扫走了,只剩化开的雪水顺着台阶滴滴答答。
她方才差点摔倒不是因为脚滑,而是因为……腿软。这几天夜里,他要得实在太厉害,有几次她累得都昏睡过去了,却又被他弄醒,还有几次是禹礼在外敲门呼唤,她才惊醒,起身离开的。心中羞臊,她加快脚步把嬴昭扔在后面。
也不知他心底是如何想的,晚上做了那样的′梦',白天也不避讳与她相处,上赶着来陪她和嬴埕。
她有些心慌,不知嬴昭是否察觉出了什么,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。按照元博他们的预期,嬴昭应由此解开执拗,广纳夫人,为大秦开枝散叶。可嬴昭每每来后宫,仍旧只来找她和理儿,也丝毫不提纳新夫人的事,这样的反应真的正常吗?
“夫人,等等我!"一片阴影笼罩下来,阿怜抬首看见弧形的伞缘。原来是下雪了,嬴昭刚刚去拿了伞。
阿怜回首,他将伞倾向她,半个身子都暴露在雪中,呼呼喘着白气。他盯着陷在毛茸茸狐狸领中的她,抱怨道,“夫人怎么走得这么快,一点都不等我。”
阿怜眸光闪动,“进来吧”
“阿?”
阿怜拉他袖子,“进伞里来”
“你有咳疾,还把伞撑给我?”
嬴昭一噎,嘴硬道,……夫人体弱”,却也顺着她的意挤入伞下。距离拉得极近,暖昧的热气在两人周身流转,阿怜侧过脸去避开他的灼灼目光,“既然下雪了,就回宁馨殿吧”
嬴昭已被她白日里为数不多的温柔蛊惑,对她的试探全无所察,呆愣愣地只知道应好。
这夜赢昭趴在她身上昏睡后,她推开他占有欲十足的沉重胳膊,松松垮垮地拢衣下榻。
满身黏腻,湿发贴在颈侧,她却不急着出门回宫,而是手持烛台,往呈殿内几人高的书简架去。
她漫无目的地寻找,对群臣的进言,国策议论等都不感兴趣。最靠里的隔间放着一捆没有任何批注的无名书卷,有几本的扉页都已泛黄了。
她将烛台放在地上,拿起一本坐在墙角翻看。【
我被父王关进了兰台,听说母后也被禁足了。父王护着她,这很好,就算我被关进来也没什么,左右不过是这一年不能见她罢了。
出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跟她解释,我从没有想过要害她我这么喜欢她,怎么会舍得害她呢?
见她以前,我只当她是个累赘,谁知城楼一瞥,此后念之系之,再难放下。她是父王的夫人,这我早就知道,可这一点不妨碍我喜欢她。城楼初见,便是父王迎她做夫人的仪式。
父王一连半月都歇在她宫里,此事本与我无关,我却也如宫中夫人一般焦躁不安,只不过与她们不同的是,我嫉妒的对象是父王。因他占着我的位置,做着我想做的事。
她嫁的是秦王这个名号,要是父王再老些,而我再早出生些,那么迎她做夫人的说不定是我呢?
只恨我晚生一辈,往后次次都慢上一步。
听禹礼说她被母后责难,我第一反应是怕她连带着恨上我。我与母后不亲,她只在乎养在膝下的赢鱼,可她毕竟是我的生母。我去晚了,她和她的贴身侍婢已经离开椒房殿,在回去的亭子内躲雨。她们的伞被风吹走,我忙差人回去取一把新的来,而后朝她们走过去。她的裙摆全都被雨水打湿了,看着有些可怜。脸上愁眉不展,是因为母后的惩罚吗?
好像不全是。
我知道她在陈国有个爱人,她不爱我的父王,却迫不得已与他欢好,她心中应也是痛苦的吧,如果是我,我一定舍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