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开盖赢昭就闻到清甜的梨子香气。“我煮的吊梨汤,润肺止咳”
“怜夫人亲自煮的?”
嬴昭的眼里似有星星在闪,盯得阿怜有些不好意思。见她轻轻点头,嬴昭笑着接过,“多谢夫人”他用瓷勺一点点将煮得软烂的雪梨和汤汁吃了个干净,阿怜静静看着未出声,忽发现他的睫毛很长,垂眸时掩住凤眼的锐利,显得无害而纯洁。那日元博的话在她耳边响起,“王上至今未尝云雨,臣等实在焦心,不得不来麻烦夫人。王上对夫人尊敬万分,夫人的话,王上定然能听进去几分。”可叫元博他们失望了,就算是她劝,嬴昭也照样不听,回宫后依旧日日歇在呈殿。
也不知嬴昭喜欢的女子何时才会出现,他的第一次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。饱满的菱唇轻抿,玉颊上的红晕似上好的胭脂,嬴昭看得目光幽深,不自觉收紧了呼吸。
她在想什么?
几月的避嫌显然让她放下了戒心,还换来一盅她亲自煮的雪梨汤和看似斥责却满含担忧的话,他幸福极了。
迫不及待想要更进一步,又怕打草惊蛇,落得一场空。他放柔声线继续示弱,“我处理好政务上的事,他们就不会在其他事上逼我逼得那么急。”
阿怜清楚他所指为何,叹气道,“可总这样操劳也不是办法”她是真心实意为嬴昭着想,“若不然,明年春日,我为你办百花宴遴选夫人?”
嬴昭本还含笑的嘴角一下抿得平直。
未等他答话,禹礼在外高声道,“王上,元大人求见”他立马避开这个话题,朝外应道,“进”
元博推门而入,绕过屏风后看见挨得极近的两人,他脚步略顿,迅速垂眸掩住眼里精光,弓腰快步上前。
似乎顾及阿怜在场,他跪地后看向赢昭的视线有些迟疑。嬴昭收到他的意思,抬手道,“夫人是自家人,爱卿但说无妨。”阿怜心中一暖,与他一同看向元博。
元博这才说明来意,绕了一圈,左右不过子嗣云云,眼看着又要被赢昭三言两语打发离开。
可他所说妨害阿怜越想越觉得在理一-子嗣遥遥无期,他又不顾惜身体,群臣难免忧心,以致朝堂不稳,社稷不安。“元大人说的极是,"她拉住嬴昭的袖子,“春日的百花宴,王上好好考虑考虑,若是遇到喜欢的女子,岂不是一切都迎刃而解”嬴昭却倏地将袖子扯开,看也不看她,找借口将他们两人都轰了出去。看来这一处确实是他的死穴,一点就炸。
离了呈殿,她和元博并肩走着。
又惹君王不高兴,两人情绪各异,一时无话。临到路口,元博突兀开口,“夫人所说的百花宴,臣等不是没办过。只是王上每次都不去,我们也毫无办法。咸阳城中稍有地位的贵女都知晓情况,大多已不愿配合走这过场了。”
她也没辙了,泄气道,“那依大人看,还有什么办法?”元博沉吟一阵,表情分外凝重,“似乎只有那个法子了”他附耳低语,退开后看着惊疑不定的阿怜笃定道,“此法凶险,但胜算极大”
阿怜紧张地咽下口水,眼神飘忽,“那元大人可有合适的人选了?”元博无奈摇头,“此法刚提出不久,目前只有几人知道。”他忽而话锋一转,“只不过,那人得是王上亲近信赖之人,否则很快就会露出破绽。”
阿怜若还不明白他告诉她此法的用意,就枉活这么些年了。热气瞬间上涌,她恼怒斥责道,“放肆!”元博立马跪地请罪,只是在她挥袖离开时又大着胆子追了上来,低声道,“还望夫人好好考虑,若是愿意,还请三日后的子时到呈殿来”“你们!"阿怜回头怒目而视。
他们这是准备三日后出手,若是她不来,就让其他女子去。接下来几日阿怜不可谓不煎熬。
嬴埕在她身边呼呼安睡,她却盯着黑漆漆的床帏久久未能入眠。在熏香里添一味药激发他的欲,却又令他神智不清以为身至梦境,而后再与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