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先告退了”他提前离席,带着阿怜打道回府,留一众同僚目瞪口呆。马车内,他仍不放开抱着她的手,任她在怀中哭泣发泄。等她收敛情绪慢慢坐正,巫阖心疼地将她凌乱的发勾到耳后,“阿怜,这是怎么回事?你怎么会在这?”
看着巫阖关切的模样,这一个月因担惊受怕累积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。虽然那些人不曾在吃穿住行上亏待她,可前路未卜带来的不安梦魇般缠绕着她。以至于看到巫阖的一刹那,她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。此前她不是没有尝试过摆脱那些人的控制,可在人生地不熟的临淄,她的每次出逃都以失败告终。
她不停抽噎着,巫阖轻拍着她的背,“没事,以后慢慢说”一辆青色的马车停在苏将军府前。
得知廖慈来意,赶来的管事一脸为难,“苏将军他又去别院了”廖慈叹息一声,回府后怎么也睡不着,犹豫着是否要把这事告诉苏群,打破他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平衡。
同为将军,他欣赏苏群的智谋武功,在苏群来齐后没多久便和他结拜兄弟,后来才知道他跟齐国文臣世家的苏家有远亲关系。一次酒局上,得知苏群曾有个心爱女子,不留一言便另嫁他人,他为他打抱不平,却见苏群面色复杂,说她也是身不由己,没有选择。廖慈后知后觉说错了话,脸色涨红,连连道歉。却又听苏群淡淡道,“可我确实也恨她。”再一年的秋日,听说苏群因酗酒过度陷入昏迷,他上门探望,走到窗户时望见苏群正摩挲着一幅画像流泪。
能引得苏群如此失态的,只可能是那个女子。廖慈本着好奇眯眼细看,对画中之人瑰丽的眉眼极为深刻。他悄悄走到正门,敲门后得了准许推门而入。苏群已收好了那幅画,带着几分病气与他寒暄。他没问苏群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,想也知道又跟那个女子有关系。不料苏群却主动告诉他,一句“她生了一个孩子"把廖慈震得呐呐无言。见他沉默,苏群自嘲地哼笑一声,“除了你,我也不知道还能给谁说了。”“我的爹娘都劝我放下她,也不愿再提陈国发生的事。”“可真快。或许我真的是时候放下她了。”廖慈不知怎么劝,当时只想着放下她苏群就能重新开始,附和道,“放下好啊!她都放下你了,你本来就该放下她。”可苏群所谓的放下,也不算真的放下。
要是知道他后来会干出那种事,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一拍脑门就说出那样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