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事,心里的感情无法控制又是另一回事。一边是青梅竹马的苏群,一边是未曾谋面的秦王煦,感情推她向左,理智逼她向右,将她的灵魂与躯体拉扯成两半。她虽已下定决心要在秦王宫内好好生活,把秦王煦当作自己的夫婿,却又难以立即割舍那份自然而生的感情。
“我不会在秦王面前提起他的,"阿怜承诺道,“我会做一个合格的夫人,你们放心″
未时一到,宫门大开。
早早等在宫门外的陈国公主下了歇脚的轿子,由媵婢搀扶着往等在直道尽头的秦王煦走去。
秦国的宗亲贵族和少量官员此刻正不远不近地围拢在宫墙内。面孔年轻点的大多被那'第一美人'的名头吸引来,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端详着逐渐接近的陈国公主,要看看这称号是否属实。怜妫遵从了他们秦国的礼节,玄纱覆面,织锦深衣,裙摆缀着珍珠璎珞,一步一响。
她身姿纤细,仪态端庄,薄纱之下面容隐约朦胧看不真切,可那小巧的下巴和嵇丽的五官却又实实在在地让人意识到,这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。低声私语逐渐消弭,人群彻底静了下来。
公子昭携亲弟公子鱼负手站在城墙上,看着怜妫的背影和直道旁那些追随的目光,对她的样貌越发好奇。
就像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,忽得一阵强风吹过,怜妫头上的玄纱被掀开,她慌张地回首看向玄纱飘落之处,整张脸清晰地曝露在他的视野中。乌发臻首,领如遒蛴,肌肤赛霜似雪,偏偏眼唇又生得极艳。他瞳孔放大,下意识抓紧了城沿青砖,粗粝的砂石摩擦着掌心,却无法分走半点注意。
这就是怜妫?
同近距离围观的人一样,这处的公子昭和公子鱼也半晌忘记了说话。失神间,公子昭看见了他的父王赢煦大步上前的身影。他从媵婢手中接过那惶恐的美人,高声道,“既是王宫中的风吹落的,许是列祖列宗让寡人快些来接你过去”
秦王煦正值壮年,又常年外出征战,高大的身材和独属王者的上位气势一下涌向了她,让她的双腿有些发颤。
虽说他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,可到底是出言为她解围了。这让阿怜对他有了几分好感,对那只牵着她往前走的大手也少了些厌恶和排斥。
纳夫人的礼节相对简单,阿怜虽早已温习多便,可真当到了被一众人看着的时候,也免不了紧张。
紧张之余,她仍是有些恍惚。
陈王宫内的玩笑嬉戏仿佛就在昨日,而今她却身处遥远的秦地,嫁作他人妇。
秦王煦扶着她起身,浅浅的对视中,她读懂了秦王煦暗含欲望的眼神,纤长的睫毛扑朔下垂,错开了那灼热的视线。两人携手踏出祭祀祖宗的殿门,秦王煦道,“午后还有政事,我会早些过去陪你”
她和媵婢们住进了宫西凝香殿。
媵婢们马不停蹄地给她拆发梳洗,三个时辰前才辛苦上好的脂膏融进水里变得浑浊,厚重繁复的衣裳层层剥离,只留薄薄的一件蝉纱寝衣。金笼里的红烛往下滴着蜡,穿着雪白纱衣的绝色美人规矩地端坐在床榻上,不施粉黛却衬得一室生光。
嬴煦静静地看了两秒,微沉的脸色这才有了些许好转。“等久了吧”他上前坐在阿怜身旁,就像是一座热山移了过来,让人无法忽略。
单薄的寝衣盖不住那双结实的大腿,粗壮的手臂能轻易拉开重石弓箭,菱角分明的脸配一双不怒自威的凤眼,尽显君王的威严。他捞起她柔若无骨的手在掌心合拢,“孤该怎么称呼你?”阿怜摸不清他这是什么意思,犹疑道,“夫人?”这番不知事的样子逗笑了嬴煦,“这太生疏了。总不能……也一直唤你夫人”英俊成熟的君王眼眸里盛满笑意,“你的母后是如何叫你的?”“母后唤我的乳名,阿怜”
阿怜侧过头,那细白的脖颈看得赢煦浑身发热。他不喜欢阿怜躲避他的视线,便掐住了阿怜的下巴强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