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他的哭声。
“你怎么倒在路上?“沈念安也蹲下问他,“你家人呢?”孩子对世界的戒备还不多。左看看,右看看,把他们分辨了一会,就放下了戒心,开始求助“我和爸爸走散了,我想回家,但是好远,我一直走不到……“你家在哪?"纪安问。
小男孩报了个地址,他们的家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。正好顺路,纪安就答应要送他们回去,并在祁洄旁边收拾了一个位置,招呼小男孩过去坐着。婴儿抱着太重,小男孩就把他平放,放在手术台上,在他和祁洄之间。婴儿的安静只是一时的,刚放下,又甩起那条黏连萎缩的下肢哇哇哭。祁洄垂头黑默默看着。
小男孩轻轻摸着那条红红的尾巴,安抚着他,自己也寻求别人的安抚“哥哥,我弟弟会好起来吗?”
他问祁洄。祁洄没有答案。
小男孩就转去问纪安“姐姐,我弟弟会好起来吗?”车又继续行驶。纪安也继续埋首伏在桌上,继续方才的实验。她回“会的,你弟弟,还有你,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纪安观察着那份用她的血和粘液混成的液体。在显微镜下,这两种液体之间,似乎存在着一种相斥的力,使得它们泾渭分明,无法相融。这种情况,与当初她用金喻恩来过渡沈念安毒素所发生的排斥反应相类似。正是这种排斥,使得粘液无法入侵,无法造成伤害。而这种特殊的能力,大约是来自于鲛丹。
纪安又继续深入研究,捕捉到了产生这种排斥反应的特殊因子。不由猜想,如果将这种排斥因子植入异变者的体内,是否也能促使粘液的毒素排出,从而使他们恢复正常。
设想值得尝试。纪安开始进行提取的工作,忙了一整晚。而她身后,祁洄一会看看她,一会看看旁边睡着了的两个人类幼崽,也看了一整晚。他偶尔会拿开小男孩使劲挠脸的手,偶尔也会戳一戳小婴儿静静的脸蛋,戳得他颤一颤睫毛,吧唧一下嘴巴,确认还有动静才会收手。更多的时间,他就是呆呆看着那条可怜的尾巴,又看看纪安伏案的背影,低着嘴角,欲言又止的。时间指向早晨。但天空仍旧是暗色的,白天和黑夜无从分辨。过去一晚,纪安也成功从自己的血液中提取出了排斥因子,但她还锁着眉头,还没有什么开怀的表情。
这个猜想还没经过检验,还不确定是否真的有用。纪安离开桌案,回头时,忽然停住不动。她看到对面的祁洄,盘坐在婴儿旁边,低头,眼神很柔和地望着他。
婴儿已经醒了,难得安安静静地睁着双大眼睛,好奇地滴溜溜地注视着祁洄,小手还抓握着他一根食指。
祁洄也由着他抓,还轻轻晃动着,好像在同他游戏。但等纪安一过去,祁洄发觉,就抿了下唇,把自己的手指从婴儿掌心心抽了出来,背到身后,又露出做了什么错事的表情。没有了抓握的东西,婴儿瘪瘪嘴,看起来又要哭了。纪安检查着两个孩子的情况。检查完,婴儿也终于是哭了。她就神情淡淡的,给祁洄布下任务“哄好他。”
离开车厢,临走前,纪安用余光往里瞥去一眼,看见祁洄又默默探出手指给婴儿抓握,小心翼翼地同他玩着。
看了会,她就走开。
车在路边停了十来分钟,纪安去附近的超市找了些食物,包括生鱼片,还有奶粉等婴儿用品。
回来冲好一瓶奶,纪安交给祁洄,说了些注意事项,再教了他一遍,就让他去喂;还把生鱼片放在他旁边,也不说用途。然后她取了些压缩饼干等物,到驾驶室给沈念安,让他先吃,自己则去开车。沈念安自己吃,也掰了些喂她。两人一边吃,一边聊天。空闲的时候,纪安还偶尔注意着后车厢的情况。
祁洄单手抱着婴儿,另一手则拿着奶瓶,给他叼着吸。动作也从早先的慌乱僵硬,慢慢变得熟练。
偶尔,祁洄也会望一望驾驶室里的纪安。如果她正好转过头来,他就会侧侧身,把婴儿和奶瓶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