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情好了不少,但也没松口。
她心里已经答应了,只嘴上不说,看男人费尽心机表现。毕竟,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被珍惜。
是夜,月明星稀,天朗气清。
沈长乐的昭明殿内,一重又一重的帷幔垂落,隔着轻纱,远处向内而来的男人身形影影绰绰。
江初月脸红红的,一半是被刚才沐浴的热气熏的,另一半则是羞的。是的,羞的。
因为他身上穿的衣服,是服侍他的下人给的,有别于正常的寝衣,有的地方镂空,有的地方清透,格外的……不正经。他很难为情。
纵然已经做好了献身讨好沈长乐救父亲的决定,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一会会发生的事情。
若是对方只是季未央,能和心上人在一起,他肯定会高兴疯了。但现在,两人之间隔了那么多,他的心情很复杂。庆幸于有机会用身子换家人平安,也悲哀于沦为玩//物的未来。之前的倾心、悲痛,像是一场梦一样。
人物皆非,回不到过去了。
真挚、热烈,心无旁骛的喜欢季未央,什么都不想的江初月被压在了最深处,苟且偷生的是为了家人委曲求全的行尸走肉。江初月自嘲一笑,不再多想,径直朝最里面的沈长乐而去。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救父亲出大牢。
情情爱爱,怨怪仇恨,都没有家人重要。
随着江初月走近,沈长乐的眸光越来越幽深晦暗。直到,男人撩开最后一层帷幔,真正出现在她面前。这衣服…….
沈长乐也没想到,下人们会自作主张。
但她很喜欢。
“过来。“沈长乐道。
江初月抿抿唇,走到跟前,犹豫再犹豫,终是做好准备,跪在沈长乐脚边,磕磕绊绊开口,说下人教他的话。
“参加殿下,殿下万福,阿月……来给殿下…侍宴……其实嬷嬷教他的自称是“奴”,但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,只能自己改成“阿月”。
然后,拉下自己一侧肩膀处的衣服,眉眼低垂,“求殿下允阿月侍奉。”此处嬷嬷教导的是让他露出胸膛,抬头看着沈长乐,脸上要表现的无害乖巧,但眼睛却要既怯怯的又带着勾人。
他着实做不到,便这样了。
江初月咬住下唇。
他不知道的是,直白有直白的风情,含蓄也有含蓄的味道。至少沈长乐很喜欢,呼吸都乱了。
“别咬……“沈长乐手指抚上男人唇瓣,将其解救出来。“殿下……无…“江初月蹙眉,忍不住抬头。只一节手指,就让他不适。
脏不脏啊,如此恶趣味,他实在难以理解。男//宠侍寝竞然是这样的吗?
“在想什么?"察觉到男人的分心,沈长乐有些不悦,面上没什么,手上使劲。
“没……没想…什……“江初月的话语含混不清,眼眸泛起水雾,不敢反抗,只能求得怜悯。
“殿,殿下,难受……
“娇气。"沈长乐淡淡评价,手却离开了,拿起帕子擦干净。“不用跪,起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江初月听话的起身。
“还学了什么本事,让孤看看。"前面的行为举止,绝对不是他自己能想到的,怕是下人为了讨好她教的。
“阿月给殿下更衣。"江初月声如蚊喃,对他来说,脱姑娘的衣服比脱自己的衣服更难为情。
沈长乐却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,十分配合地张开手,让江初月发挥。结果就是磨磨蹭蹭半天,只解开一层中衣就不再动了。“就这些吗?“沈长乐挑眉,“这些可不够啊。”她的语气意味深长,江初月明白他的意思,靠这些打动不了她。赶紧道:“不是的,殿下只管看阿月的表现。”他忍着羞窘,靠坐在沈长乐身边,倾身……沈长乐就这么看着,看着他闭上双眼,睫毛颤颤魏巍,落下一个吻,在她的嘴角。
沈长乐轻笑,算了,不为难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