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崔良裕看了他一眼:“宫里的事情,让德妃尽快处理,莫要再生出其他事端了。皇长孙两日后进宫,陛下欲封其为临安王,且如今陛下愧疚之情溢于言表,对皇长孙几乎有求必应。务必让德妃看好六皇子,莫要招惹皇长孙。”谢尚书只得应声:“是,世叔。”
出宫第六日。
晏清派人传话来,说是因上庸学院院长传信,他必须离开天京。当场燕景权就高兴的打了一套拳法。
慕容稷笑了笑,心中不觉微松。
晏清能离开,这便意味着天京近日将无大事发生。甚好。
这日,她也终于将阿娘劝慰好前往沧州花家。因着要亲自给外祖父带些东西,两人次日一同外出采买,燕景权则接着在府中练武。到了花家的春济堂,慕容稷带着紫云走了进去,楚王妃则在对面挑选团扇。春济堂内,药香浓郁,几名客人正在看病抓药。二人径直往后堂走去,进入一间空堂。紫云拉开地板,先走了进去,慕容稷紧随其后。密室中,明烛映照,光线柔和,地上铺满了柔软的毯子。每个孩子旁边都放着一碗药,有的喝完了,有的没喝完。几名药堂学徒正忙着为孩子们看病。似乎是经常有人下来,慕容稷和紫云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多关注,只有一个学徒走了过来。
“小世子,请跟我来。”
被学徒引到地下室尽头,只见有个脏兮兮的孩子独占了一面墙壁,双手拿着漆黑的炭块,在墙壁上认真地涂画着什么。即便有人走近,他也毫无反应。慕容稷看了眼地上满满的药碗。
紫云拧眉问道:"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孩子?”学徒点头,语气无奈:“这些流民小孩儿无父无母的,若不是小世子心善,他们怕是早都饿死了。其他孩子好歹还有求生本能,知道吃饭喝药,也能听进去我们说的话。但这个孩子,他就像是疯傻了一般,不听不吃不喝,只知道拿着笔乱画,若是再这样下去,他迟早会力竭而死。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,所以才想着让小世子看看。”
慕容稷没有说话,只望着眼前脏乱的墙壁。紫云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学徒又道:“阿诺姑娘来过,说他这是心病,阿诺姑娘治不了。”良久,
慕容稷走上前去,吓得学徒就要伸手将她拉回,却被紫云阻止了。走到墙壁前,慕容稷顿了顿,随后捡起地上掉落的炭块,轻轻摸了摸。这一动作,让学徒不禁捂住了胸口,紫云也拧了拧眉头。慕容稷依旧未说话,也未看身边那脏兮兮的孩子,径直伸手,用炭笔在对方未画过的地方画了一扇门。
落笔的瞬间,她感觉到身边的小孩儿停顿了下。慕容稷手下炭块未停,身体随着笔触来回走动,很快,便画完了一个简单的王府平面图。
她满意地停笔,却忽然听到一旁传来嘶哑难听的声音。“这是什么?”
第一次听到那孩子开口,身后的众人惊愕地睁大了双眼。慕容稷没看他,只抬了抬下巴:“我的家啊。”那孩子顿了两秒,直接道:“画的不对。”“哪里不对了?”
小孩儿语气认真:“没有草木花石人物,便不对。”慕容稷摇头:“你又不知道我想画什么,怎么认为我画的不对?若我想画的就这么简单呢?”
那孩子似乎被难住了,顿了很久,才道:“要将看到的全都画上去,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,我阿耶说的。”
慕容稷:“想画什么便画什么,我阿耶说的。”又想了很久,那孩子忽然′嗯了一声,重新用炭块在墙壁上画着。这次,慕容稷看到了对方画的东西。
潦草、抽象,却也能看出其中有两人相对而立,其中一人手持长刀,捅穿了另一人的身体。
慕容稷这才看向身边小孩儿。
比她高些,虽身体瘦削,浑身脏乱,但那双眼睛里散出的东西却让人心惊。慕容稷用炭笔覆盖了对方疯狂的描画,轻声道:“这里太小了,我给你一个地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