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,一脸惊恐,“你…是刑部的?”
还以为她是个大理寺底下没什么实权的小吏员,结果人家是刑部刑部司员外郎,负责三司推事,那他们方才那样做岂不是犯了大错?独眼汉子目眦欲裂:“不,不可能的,你撒谎。”真要身份来头这么大,怎么可能会亲自来他们茂名县查案,还不带什么人手。
然而没等他听到郑清容的回答,就听得巷子另一头传来一声呼唤:“东叔,发生什么事了?怎么吵吵嚷嚷的?我爹不放心,让我过来看看。”紧接着,就看见万鹤鸣挑着一盏明灯自暗夜中走来。巷子里路难行,尤其是晚上,他一直注意脚下,都没仔细看这边的情况,只觉得今日巷子里的人过于多了。
等到了跟前,见到郑清容,万鹤鸣不禁疑惑:“郑清容,你怎么在这里?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京城查案吗?什么时候跑到岭南道盘州茂名县这边了?
再看被掐住脖子的独眼汉子和县令,以及地上被捆着的铁匠,万鹤鸣只觉得脑子轰鸣不断。
到底发生什么了?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?郑清容?
狐狸面具男子咂摸着这个名字,原来她的名字是这个,还是个当官的。东瞿这边当官的都很能打吗?
“巧啊,万典簿万大人。"郑清容跟他打招呼,皮笑肉不笑。想起前不久自己的手因为她痛了好一阵子,万鹤鸣气不打一处来,指着她道:“郑清容,别以为你现在是刑部司员外郎就可以无法无天,擅自拿人,还不快放开他们,这是我茂名县,不是你刑部。”殊不知他这一句正好为郑清容的身份做了证明。郑清容的目光一一扫过独眼汉子和县令:“都听到了?我说的你们不信,万典簿万大人说的你们总该信了吧!”
她可没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,是他自己一来就唯唯眶说了一大堆帮她证明身份的。
独眼汉子由是不信,忙问道:“鹤鸣,你说她是谁?”万鹤鸣瞪了郑清容一眼,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道:“东叔,她是郑清容,扬州那个佐史,不知道耍了什么心机,让当今陛下把她调到了京城刑部刑部司任职,到京城后也不安分,扳倒了吏部司的一个郎中以及刑部司的一个员外郎,坐上了刑部司主事的位置,前不久更是跟太常卿打赌,从陛下那里骗了一个刑部司员外郎的官来做,还接手了三司推事的案子,虽然我们都是从八品,但她这个八品官没我的大,我是科举考上的,她是流外官出身,比不得我。”前面那些佐史、主事什么的独眼汉子不懂,但有一句他听懂了。郑清容和万鹤鸣都是八品官。
他不知道八品官有多大,但万鹤鸣当上从八品的翰林院典簿都是不得了的大事,对县令也是趾高气扬的,那郑清容岂不是也一样是大官?县令也听明白了。
他到底是个县令,懂的比独眼汉子多,听到郑清容的来头后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谁能想到,这个姗姗来迟的人竞然是最不能得罪之人。郑清容听完万鹤鸣的讲述,咂咂舌。
到最后还不忘踩她两脚,果然还是她之前在城东遇到的那个万典簿。见县令和独眼汉子两人都晓得了她是来做什么的,郑清容拿出杜近斋那块御史台的令牌,哎呀一声:“巧得很,御史台的侍御史杜近斋杜大人也给了我一块令牌,说是查案期间我不仅可以推鞫狱讼,还能纠举官员,我原以为我用不上的,没想到县令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试试,特意在这里等着我,如此盛情,我不逐了你的意都显得我不近人情。”
县令看着她手上的令牌,脸色白了又白。
御史台的侍御史,那可是上掌纠举百僚,下管推鞫狱讼的。他做的这些事真要奏禀上去,别说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住,只怕项上人头都不保。
一旁的屠昭不忘说风凉话:“早跟你说了的,让你不要干扰我们查案,你偏不听,后悔了吧。”
她先前提醒好几次,可耐不住他非要作死,那就要为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