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到了阿芎的身下,好似为了提前保护她做准备,不让她直直地摔到地上。不一会儿,好似落到了泥土的最底下,又好似还无止境。身体还在不停地下落,只不过周围的触感一下子从松软变成了坚硬冷滑,像是脱离了湿泥进入了石制的通道。
两人两纸顺着石壁一路下滑,身上、纸上沾染的泥土大多被磨了个干净,甚至部分细小的、藏在缝隙中的灰泥也被石壁中的不知名东西吸了个干净。他们虽然在泥里滚了一遭,经由石壁“清洁"之后竟像是一下子回到了最开始的干净模样。
石壁的坡度越来越缓,下落的速度也越来越慢,江海和阿入先是分别跳到了阿芎和颜渚的肩头,最终两人两纸安然地降在平稳的石板之上。两侧石壁上的烛火陡然亮了起来,照出一条不算狭窄的通道。他们暗自打量了四周,发现来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洞,可以将人直接从上面运送下来。离江海最近的石壁之上甚至还刻画着什么,他在阿芎的肩头走了几步,凑近了看后开口道:“好像是指明方向的箭头……”蓦地传来一道声音,说远不远、说近也不算近,幽幽地沿着石壁滑到了他们的耳朵离。
“几位贵客,请跟着石壁上的指引走。”
颜渚想了一下陡然开口说道:“他不仅能窃听我们在贯意中说的话,还能控制泥土的聚散,显然是那只产生夙气进而掌控这里的魂。”“可长乐公主的声音我们都听到过,和这个声音没有半分相似…难道当年被投入汇阵制造夙气的并不是长乐?”
“不对!"江海猛地站起来反驳道:“把我们扔出蜃境的那个声音一定是长乐!她一定是汇阵的阵眼!”
阿芎没有接话茬,反而想都没有想就朝着石壁上所画的方向走去。她这番举动不仅让肩上的江海一愣,就连颜渚和阿入都搞不明白。颜渚想了一下,还是提步跟了上去。他虽然没认识阿芎多久,但好歹知道她有化险为夷的本事和脑子,跟着她总没错。纸扎猫则在他的肩上踱步了几下,怀疑地问道:“你不怕这是陷阱吗?他越是光明正大地说让我们去,就越可疑。”受到赤裸裸的质疑,阿芎的情绪并没有波动一分一毫,她的语气淡淡得,直接一字一顿地将事实挑明。
“你是觉得……一个可以随意决定生死的人,会哄骗你再杀你吗?我们浑身上下哪里值得他这么做?”
暗处那人听了这话笑了几下,温声地开口说道:“哪里的话?是贵人妄自菲薄了。”
周遭再次陷入了安静的氛围之中,隐隐有流动的水声传来,越行越能听到水滴坠入石缝的声音。
这条石制的通道实在不短,阿芎和颜渚前后脚行了很久,才隐约见到出口处的昏黄光亮。
阿芎率先迈出了通道,外面是广阔的平地,石头小道的两边设了多座石灯台。那些石灯台像是感应到了活人似的,随着她的脚步一盏盏地亮了起来。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立在道路尽头,垂手而立,像是等了他们好长时间,旁边一条地下暗河缓缓流淌着。但因为他还算魂,只有阿芎和迷縠身的江海勉强看见了。
那人见阿芎直直地朝自己走来,她的目光就定定地落在自己身上,怔了一下问道:“你能见魂?”
阿芎刚点了点头答了一个字“嗯”,肩上的江海陡然伸出自己的小短手大叫道:“你你你…你不就是那个两次当街纵马的人吗?”“你为什么和长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,但声音、气质相差十万八千里?”“长乐失礼将几位扔出蜃境陷入流沙,在下替她赔罪。"那人温笑着绕开江海的话题,两只手在胸前一抱,腰背微弓行了一严礼。阿芎沉默着没有吭声,一只手在腰间的迷縠纸锁链侧轻轻一划,血珠瞬间弥漫出来染红了青白色的纸。
它猛吸了很多血,动力十足地迅速飞舞到面前还未起身的那人身侧环绕了起来。
还未等纸锁链有所动作,一抹身影猛地闪到阿芎的面前,一把锋利的匕首紧紧地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