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给你买单。”陆时洺下意识要拒绝,但在外人王洁菲面前,乔衡毫不避讳地要给他买单,这何尝不是一种情趣。
他挑了下眉,神情变得玩味,身子一歪,倚在买单台边,随手拿了一袋士力架。
乔衡仰着脸又问:“想喝什么?”
陆时洺说:“不渴。”
他就那么津津有味地看着乔薇把收款码递给店员,“有给别的男生买过单么?″
乔衡真诚摇头:“没有。”
陆时洺不语,只是一味地暗爽。
暗诽,最好以后也不要有。
王洁菲站在一边,看看面包,又看看士力架,“陆时洺,你最近胃不好啊?”
陆时洺懒得分目光给王洁菲,也不想思考为什么吃面包和士力架就是胃不好。
他懒懒吐出一个字:“没。”
王洁菲说:“那怎么开始吃软饭了?”
店员:“噗一一”
陆时洺”
接下来的几天,乔衡一边花心思为校运会编曲,一边在准备给陆时洺的回礼,一边担心何悠会不会又来找事,偶尔还会分心去想陆时洺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。
年纪小小,忧心忡忡。
陆时洺每天都跟湛屹一起上下学,好几次看见乔衡用近乎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他,他实在受不了,午后找了个无人打扰的静谧地,摸摸乔衡的头,说不用怕,只要有他在,学校里就不会再沸腾流言蜚语。虽然乔蒋走在路上偶尔还是会收到异样的眼神,但确实没有人再当面议论她了。
周五晚上,陆家别墅里来了一位乔衡没有见过的人。他穿着墨色的薄夹克,坐在客厅的沙发中央,头发里混杂着银白丝,面上露出经历过磨砺的威严沪稳。
乔衡直觉,这是陆时洺的爷爷。
陆魏谦跟高慧岚都不在,必然是陆老爷子安排的,所以陆老爷子是在等她吗?
脑海中萌发出这个可怕的猜测,乔著的神经陡然间绷紧。她走过去叫了声:“陆爷爷。”
茶几上摆着紫砂茶盘,壶子里滚水沸腾,陆琮倒了杯茶,往前推了推,“来,坐。”
乔衡拘谨地坐在了茶杯前的位置。
从陆琮的脸上,能模糊看见陆巍谦和陆时洺的影子,如出一辙的高挺鼻梁和浓眉,还有与生俱来的贵气。
陆琮看着杯子里的水,“你和小洺走得很近。“没有隐晦的试探,而是十分直接地陈述出这样一句话。
如果这是个问题。
那这个问题没法回答。
乔衡惶惶地琢磨,陆老爷子知道她跟陆时洺走得近,又特意过来这一趟,会不会是要让她去劝说陆时洺同意这门婚事?陆琮道:“以后不要让他去奶茶店打工,那不是他应该做的事。”没想到陆老爷子竞然知道这件事,乔麓暗生愧疚,点点头:“好的。”沉默拉锯三四秒,水壶中飘出淡泊白烟,乔薇蜷缩在膝盖上的手指越收越紧。
“他给你挡了伤,手上留疤没有?"陆琮低头喝茶,语气中并没有责怪,只是长者的关心询问。
乔衡却忽然觉得如芒刺背。
陆老爷子知道她跟陆时洺走得近,也知道陆时洺在奶茶店干过活,甚至知道陆时洺在书城里给她挡了那一下攻击,所以,陆时洺时时刻刻都活在陆老爷子的眼线之下吗?
那太惊悚了。
乔衡吓得身子一软,诚惶诚恐地回答:“有留疤痕。”陆琮抬眼看着乔衡,神态中没有责怪,也没有任何表情,“不用自责,那是小洺自愿的,怪不到你。”
乔衡的一颗心仍然悬着。
陆琮说:“他在湛屹家里待了一周,还是不肯回来,也不愿意见我。”他把乔衡面前冷掉的水洒在茶盘里,又给乔衡倒了杯热水,“孩子,你帮我个忙,去湛屹家里把他接回来,我有话跟他说。”乔衡知道陆老爷子要跟陆时洺说什么,她生性胆小,此刻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勇气